“除此之外，”轩尼诗从课桌的中抽板上抽出那份报纸，翻到头版头条的位置，笑着说道，“我对毛利兰同学的父亲也有一定的了解。”

毛利兰一眼看见自己父亲咧嘴大笑的照片，红着脸把脑袋藏到铃木园子身后。

轩尼诗插上钢笔的笔帽，把签好字的书交到铃木园子手上。

铃木园子接过书低着头扭扭捏捏地站在原地不肯动。

轩尼诗疑惑地抬头看着她。

铃木园子突然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轩尼诗不知道这个女孩莫名其妙发的什么疯，他抻长脖子瞪大眼睛用探询的目光望向毛利兰。

毛利兰噗呲一笑：“河内先生，园子还没有男朋友呢。”

铃木园子伸手举起手上的书轻轻打了毛利兰一下，嗔道：“小兰！”

她突然低下头，一溜烟跑远了。

轩尼诗砸吧砸吧嘴，挠挠脖颈，一脸茫然。

他咳嗽一声，问毛利兰道：“毛利同学，你需要我写什么？”

毛利兰低下头，他们刚刚谈到工藤新一的名字，也同时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云霄飞车杀人事件之后工藤新一再也没有出现，新一，你到底在哪里？

她轻轻叹出一口气：“河内先生，我，我不知道应该写什么。”

轩尼诗提着笔，揉揉右眼，想了想边写边读道：“致善良美丽的毛利兰同学，希望你每天都能快乐。你笑起来的时候非常好看。河内下。”

毛利兰露出笑容。

轩尼诗同样报以微笑，他把书递到毛利兰手中，发出邀请：“毛利同学，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到令尊的事务所去拜访。我希望能从令尊身上吸取到一些素材，拜托。”

毛利兰接过书，她想也没想点头应允：“没问题，河内先生，非常荣幸。”

轩尼诗站起身双手递上名片，鞠躬道：“明天一早我去拜访令尊，叨扰了。”

当夜，米花市国立美术馆旁一栋公寓内。

轩尼诗经过变装打开门锁走进这间公寓，房间里一个须发皆白，胡子长到腹部，身高在19米以上的老年人正在屋子里挥舞着重剑，他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显然在剑术一道上面浸淫多年。

轩尼诗靠在一旁的沙发上：“摩根船长，你还真有力气！”

摩根船长收回宝剑，他的目光透过低垂的眉毛冰冷地看着轩尼诗：“有任务？”

轩尼诗点点头，他扬了扬手机说道：“接到传讯，让我们除掉明石启人，那个背叛组织的政治家。”

摩根船长点点头，他站在原地，整个人却如同随时可以出鞘的利剑一样给人一种锋锐当面的感觉：“具体情况？”

轩尼诗看着手机说道：“目前可以确定目标人物仍在家中居住，不过他的父母三天前已经出国，妻子和儿子一直在国外生活，看起来他随时都可以出卖组织。”

他接着说道：“组织里的谈判转件虽然暂时用语言将他安抚住了，不过他到底什么时候离境谁也不敢确认，我们要尽快行动。”

摩根船长解开和服，换上紧身衣，他把胡子藏进衣服里，摆摆手示意轩尼诗跟上：“我知道一个没有监控的路线，跟我走。”

他们在美术馆后墙的一处草丛里推出摩根船长藏起来的摩托车，两个人骑上摩托车，穿胡同走小路，很快驶到明石启人家楼下。

两个人无声无息接近房门，轩尼诗附耳贴在门上，门里面依稀传来明石启人打电话的声音。

他拿出两根铁丝，用力轻轻一捅，房门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轩尼诗推开一条手掌宽的门缝侧耳倾听，他等了一会儿，又把门缝拉开一些，摩根船长“嗖”地闪进门里，贴着墙壁慢慢接近电话传出的地方。

明石启人穿着白色衬衫，衬衫最上面解开了三粒扣子，他怒气冲冲地和电话那边的人怒吼着：“我可是明石启人！你把我当成什么阿猫阿狗，竟敢这么对我！我要立刻离境，明天早上我就要离开日本！”

电话那边像是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他不知道和明石启人解释了些什么，明石启人却不依不饶地继续咆哮着。

直到他终于喊累，明石启人怒气难消地说道：“好！那就后天一早，给我记住，后天一早我必须要离开日本！”

“啪”，明石启人愤怒地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一旁的沙发上，挺着胸膛气哼哼地去取水杯。

等在一旁的摩根船长确认电话挂断，不再隐藏，大步走出藏身的地方，单手提起明石启人，把他推到一旁的墙壁上！

他只用一只右臂竟能把一个成年男人像抓了一只鸡一样拎了起来！

明石启人不断挣扎，他的脚蹬踹在摩根船长的腹部。

摩根船长左手夹住他的两只腿，双手同时用力把他高高举起。

明石启人的双腿不能挣脱摩根船长左手的控制，双手掰不开摩根船张右手铁钳一样的禁锢。这种高度和紧度，明石启人肺里的空气急速地消耗，他很快不再蹬踹，双手也慢慢垂落下来。

摩根船长保持抓举的姿势又过了3分钟，直到他确认明石启人彻底死掉，他松开双手，任由尸体自然滑落到地面。

明石启人的脸“咚”的一声砸在地面。

举起一个人超过6分钟，摩根船长脸不红气不喘！整个行凶的过程根本没有轩尼诗插手的机会，他站在玄关的地方惊讶地看着摩根船长的恐怖怪力！

轩尼诗难以想象，一个这样年纪的长者仍能有这样的恐怖力量！

摩根船长翻找明石启人的衣柜，他拿出看上去最好的几套衣服，从里到外不嫌繁琐地帮明石启人换上，轩尼诗问道：“摩根船长，你这是？”

摩根船长挑起左眉，手上不停地说道：“这是我的习惯。”他不再多言，只是埋头忙碌起来。

轩尼诗疑惑不解，他仍然耐着心问道：“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摩根船长摇摇头，他给明石启人化上妆，右肩扛着尸体，大步走下楼梯。

轩尼诗终于忍不住，他快走两步跟上行凶者的脚步：“摩根船长！我们难道不需要整理现场么！摩根……”

摩根船长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他站在台阶下面，视线却与轩尼诗基本等高，他的表情显得执着和狂热：“这是我的追求，杀人的极致美丽！”他恶狠狠盯着轩尼诗，告诫道，“不要来管我的事，”轩尼诗眯起眼睛，两个人对视片刻，摩根船长沉声解释道，“我们没有留下线索，收拾房间毫无意义，况且他的尸体很快会被人发现。”

轩尼诗点点头，两个人没再言语，摩根船长扛着尸体一个人开着摩托飞驰离去，轩尼诗想来想去，回头望了望明石启人的公寓，最终恨恨跺了下脚，不断变换伪装换乘出租车回到自己住在日本的宾馆内。

两个人的第一次合作，以不欢而散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