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突然失了踪迹的小荣来去了哪儿?
城西玉华街邀仙楼上,宋如玉正和贾似年品着清茶。
小荣来飞身一纵,便破窗而入。
上好佳木制的窗户立刻被撞碎一地,贾似年看了心疼不已,当即开口骂道:“你个破落户的,每回来我这儿,总是要让我破费许多。你瞧瞧这可是红梨木制的啊,可是矜贵的很!”
他一面说着一面十分可惜的捡起地上碎落的木屑。
小荣来虽然没有规矩,可也不会放荡至此,必然是有什么万难的急事,宋如玉很是明白,面容淡淡,平静道:“有什么事,说吧。”
贾似年将手中的木栓随性一丢,横插一杠道:“小荣来这幅鬼样子都是你给惯出来的,我不管,是他把窗子撞烂的,这东西你得赔我!”
宋如玉对他的话仿若置若罔闻一般,对他视而不见,只让小荣来继续说。
小荣来得了令,也仿若看不着贾似年一般,说道:“昨夜您吩咐让我去查查采花贼一案,我就偷跑去了京兆尹府翻了好些卷宗,发现那些女子不仅是被人夺去了贞洁,她们身上也都丢失了当日佩戴的发簪。”
宋如玉点了点头,又听小荣来接着说:“我一晓得这个消息,今儿起个老大早去找了京兆尹,同他说了。不是快至太后娘娘的千秋了么,这出城进城的人员都有严格的管制,我们便料定那采花贼必然还待在城内。”
“我们又想了想,既然是躲藏,那采花贼必然是要躲在人多的地方。这京城里人又多又杂得地方自然是城西,然后我们一条一条……”
宋如玉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语态凉薄道:“说重点。”
“最后霍大人在双陆堂错把许姑娘当成犯人,抓了!”小荣来终于一语中的。
听得贾似年直呼出一口气,道:“你这一大堆的,终于说了个重点。”
忽然想起来小荣来话里的人,惊讶道:“谁你说京兆尹霍垣把许九白抓了”
小荣来点了点头,怕他们听不太明白又解释道:“是因为在她们身上搜到了那些被害人的金钗。”
小荣来解释的详细,可听得两个人关注点却是大相径庭。
宋如玉水波不兴的眸子里忽然挑起一丝异色,语调深沉道:“你的意思是京兆尹手下的人搜了那丫头的身”
贾似年却是狂笑:“我就晓得,那姑娘不会安生的,很是能耐,大概她是第一位去京兆尹府喝茶的官家小姐吧!哈哈哈”
一道眼刀刮了过来,割得生疼,贾似年立刻停住了笑。
宋如玉看着小荣来,依旧问道:“你是说京兆尹的手下碰了那丫头,搜了她的身”
明明隔得尚远,贾似年都能感觉得到宋如玉周身的低压,嘴角挑起一丝玩味,心道:叫你装,明明就在乎的这幅样子了,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这眼神锐利难言,小荣来只觉被盯得浑身发麻,极不适应。如实回禀道:“那倒不是,是小环被吓着了,那些金钗直接从她的锦囊里掉了出来。”
果然身边的低压一下子消失不见,贾似年忽然想,如果小荣来刚才回答说是,那么这家伙会不会立刻去京兆尹翻了天
宋如玉松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握着与他手同色的白玉瓷杯小饮一口,波澜不兴的说道:“昨晚起了风,院子里的落叶又多了。你拿我的令牌保她出来,我可不想院子里乱糟糟的,没人打扫。”
说着,解下腰间的令牌丢在桌上。
小荣来拿了令牌,便照他原话去做。片刻不敢耽误,没一会儿,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