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让他帮衬。
如今,竟然惦记上了牧云安的嫁妆!
可那嫁妆是沈氏留下的,更别说太子又亲口说了要!
他如何能不给?!
牧殊城口中泛苦:“娘……”
牧老太太不管不顾,“你去!把嫁妆给我讨回来!至少一半!不对,六成!去!快去!安儿若是个孝顺的,定肯私下里给你!”
牧殊城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
却见牧老太太脸色泛红,胸前剧烈起伏,想是气得不轻。
古嬷嬷又对着自己打眼色,是叫他先答应下来,再想办法的意思。
无奈,牧殊城只得闷闷地应了一个“嗯”。
临走出听雨阁。
他才看到,被牧老太太扔在地上的那只琉璃盏的碎片,边缘染了血迹。
身后,传来古嬷嬷声音:“呀,老太太,你的手流血了!”
血光之灾!
牧殊城疲倦地叹了口气,加快步伐离开。
第二日一早。
太子府中。
云媞从睡梦中醒来,便对上李怀肃的笑脸。
她眨了眨眼,猛地想起昨夜……
脸刷地红了。
纤细的指尖攥紧身上的被子,一下子拉上来,蒙到鼻尖上,只剩下一双眼睛。
这才是他记忆的云媞,该有的样子。
李怀肃笑意愈深,“懒猫儿,不急着起身,再歇会儿吧。”
口中说着不急,自己却已穿戴整齐。
大婚后,李怀肃原该有三日整的休息,可因他之前已在玉清观呆了七日,手中堆下几宗事尚未处理。
再加上今日是征夷军出发的日子。
虽说劳军的是李怀璋,可李怀肃身为太子,无论如何也需去看看。
故只能委屈云媞,今日一个人等在家中。
临走时,云媞看出李怀肃几次欲言又止。
云媞干脆先开了口:“殿下,可是在为安儿之事烦扰?”
李怀肃一顿,“……确是如此。”
若按着他自己想法,牧云安想伤云媞那一刻,他就该要了她性命去。
可现在……却不能。
知道对云媞不公平,李怀肃张了张嘴,还想再说。
“殿下不用说了,我懂。”云媞微笑,“殿下放心,我定会好好帮着安儿妹妹,迎接妾室入府。”
李怀肃走后。
云媞面上笑意收了收,她看向身边的来福:“你随我进来。”
房门一关。
云媞:“可知道是哪里错了?”
小丫鬟手指揪着裙带,声音小小的,“又是牧云安,又是妾室的……奴婢是为小姐不平。”
“心中就有什么,往后也不许挂在脸上。”云媞淡淡道,“再说也没什么好不平的。太子是一国储君,如今他只是纳妾,往后,还有整个后宫!哪里轮得到你不平?”
“可太子待小姐,终归是不一样的,小姐原可以托付终身……”
“终身?”云媞定定看着来福的小脸,“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人的终身,就只能靠自己,岂能依赖旁人?”
来福咬唇,点了点头。
云媞却看出,小丫鬟根本就没明白。她张口还想再说。
门外有人通报进来,说是牧家来了一位长辈,一定要见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