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

木制的结缘牌随风飘荡，彼此之间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路白抬头望去，看不清牌子上写了什么。

不会已经写上字了吧？

只听一旁的涂山微笑着开口，十分自豪地说道：

“不用惊讶，吾辈上古大妖九尾狐一脉，毋论公母，皆是桃花不绝，段段危险。”

“以前曾有前辈，被人族女帝、云梦圣女、妖凰大祭司同时追杀，就为了问一个，他到底爱谁。”

“……”

路白心说，这是应该值得自豪的事情吗？

“风险与机遇并存，若是能处理好，你所结之缘，必定会成为你日后问道青山的助力。”

“小辈，我给你算过一卦——”

涂山齐说着，伸出了握拳的右手。

“十段？”

涂山齐摇了摇头。

“一、百段？”

涂山齐继续摇头。

路白顿时一惊。

然而还没等他说话，只听两人身后的浮云桃树中骤然传来了一声厉喝：

“适可而止！他带着令狐小友的玉剑——忘记我们约定过什么了吗？”

路白转头，只见周围的云雾骤然聚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狐狸头虚影。

“我这不就是看他戴着令狐那厮的玉剑，才临时起意的吗？”

涂山齐摊开手十分洒脱的耸耸肩，然后冲着路白抱拳，笑着说道：

“不必在意，我并不精通卜算之术，只是随便说说。”

“天机不可泄露。若想知道自己的情缘有哪儿些，小辈你还是自己去学学算卦吧——我记得，青云道盟上就有个老头精通此术。”

在他的背后，那颗白雾形成的狐狸头冷哼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多言的意思。

路白看着面前的两狐，忽然想起来：

看之前狸花的意思，好像接受九尾狐的传承还需要接受试炼？还伴随着走火入魔的风险。

可是，他一进来就有一片花瓣将功法传承给了他，也没有试炼啊？

“敢问两位前辈——晚辈的考验，这就算结束了？”

“我听狸花说，此地还有封印？那又是什么？”

路白握起自己的两个狐狸爪，学着人类的样子抱拳问道。

“封印？那个半妖小丫头，不过是想要拿回这里的镇压物罢了。”

“待你出去，封印自会解除。”

“至于考验……在一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涂山齐看着他，笑眯眯地说道。

一阵风忽然刮过，吹起了他如雪般的苍白发丝。

路白忽然了然。

‘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什么都可以。’

是心性的考验。

“如明镜之不受尘，风云之不受蔽翳者，其惟君子乎？”

“汝心汝行澄如明镜，行之无惑，问之无愧，如此便是心之所安。”

路白皱了皱眉头，他并不认为这一个问题可以考验出什么心性，只不过能问出一个人当下最渴望的事情罢了。

更何况，自己也算不得君子。

无论是救苍生还是行大义，他都不是那种会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的给高尚之人。

“妖，也讲君子？”

路白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