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罢了,不需要什么报答,只是需要姑娘你帮点小忙就好。”
窗外树影摇晃,沙沙作响。
如今已到樱笋之月,有些娇嫩的花都开始凋零了......
......
兖州
“禀将军,东阳军节度使朱勉遣使慰军,已至中军大帐。”
一青年身着札甲,英武不凡,眉眼间和顾睿启有三分相似,这是二房的庶次子顾睿殷。
二房一直以来都有这个传统,会培养几位庶出的男子入军中辅佐长房,以确保二房富贵不辍。
“这东阳军节度使慰军的动作倒是不慢,就是不知为何让区区几万泰山贼何以闹出如此动静,兖青徐三州不安。”
顾睿昱自顾自沉吟。
顾睿殷凑近了低声耳语,“阿兄,使者已经到了,朱节帅军职不弱于阿兄,阿兄初掌一军,不好怠慢其使。”
“好,阿殷说得不错。”
顾睿昱回过神来,父亲年纪大了,不堪军旅征伐,逐渐会居于朝堂,蒙皇帝信任军中职务慢慢会过渡到顾家下一辈领头人也就是自己身上。
虽然还未加冠自己就时常于军营久住,加冠后便领了军职,但毕竟一直托庇于父亲羽翼之下,从未自己独自掌军。
于父亲于皇帝,这一次剿匪便是慢慢让他熟悉统帅该如何做,建立权威的一次试炼。而于他自己,也有其他的重要意义,马虎不得,必须时刻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顾睿昱领着包括顾睿殷在内的几名贴身扈从,走向中军大帐。
未几将至,还没入帐,听得一人扬声道,“子晟何来迟也!”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掀开帐门而入,但见一人虽不甚英俊却神采飞扬,一身红衣、进贤冠、云头靴、黑色大氅,好不招摇。
“竟是子其兄。”
饶是顾睿昱军营中磨练八年有余,早已练成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此时也不禁面露喜色。
这位“子其兄”便是他幼年的挚友贺仪贺子其,父亲兄长忙于军中之事,母亲不待见他,这位陪伴他从三岁到十岁的挚友,在他心底,无异于亲兄弟。
“愚弟还未进帐,兄长何以知道是愚弟。”
“哈哈哈。”
贺仪大步上前,把着顾睿昱一臂,上下打量,喜笑颜开,“贤弟受陛下信重,新加镇东将军,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帐外龙行虎步之声沓沓,不是贤弟却能是何人阿?”
“兄长折煞小弟了。”顾睿昱也把着贺仪,引至大帐上首。
“将军不可。”
贺仪忽而肃容站定,“将军为一军主将,当有威仪,我今为朱节度之使慰军。尊卑当有序!”
顾睿昱亦收起脸上喜色,回身相对。
“东阳军节度使朱勉使者贺仪领牛羊百头,好酒五百坛,濮阳城中名厨二十余人劳军。”贺仪扬声道。
“朱节帅盛情,本将心领,然我军行军十余日至此,军容不整,不便大摆宴席。
还是请阁下将贼情细细说来,以朱节帅之统御,东阳军之骁锐何以让三五万泰山贼呼啸三州间,攻占州县?”
顾睿昱端坐上首,言语渐冷。
“确有内情。”
贺仪苦笑,本想先声夺人掌握主动,在让顾睿昱就着劳军物资大开宴席,觥筹交错间,再诉其中情况。
未曾想,论起公事来。顾睿昱是如此认真,早知道不说什么军中威仪了,真真是自讨苦吃。
“还请将军屏退左右,我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