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静姐的秘密后,我感觉自己像做了亏心事,也不敢跑去找她聊天。
一心一意,只守着小院猛修法。
没想到萧景云得空溜达过来,手上佛珠盘不停,口中念念有词。
他和我们一起在炕上喝茶聊天。
萧景云道:“前些天我来这,莫名其妙睡着了,还梦见一只巨大的变色龙。”
阿智忍不住瞄我一眼。
我咳嗽一声,面上假装很淡定:“最近你持咒修法是不是很精进?”
“是的。”他自豪道。
我眨眨眼:“也许,这是一个预知梦。”
“哦?怎么说?”
“你不知道吧,修法修到一定境界都是会出神通的。极有可能,你的神通就是像变色龙一样,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皮肤的颜色。”
“这…这么神奇吗?”他疑惑道。
“嗯,真的。忍者神龟你看过吗?忍者就是靠改变自己的肤色隐身的。”
被关在屏风里的Pretty,身子禁不住抖了三抖。
恰在此时,静姐找梦兰谈心来了。
萧景云透过格子窗,一见老板过来,立马闪到最里间,贼眉鼠眼、探头探脑地望着屋外。
梦兰带着静姐进了北屋,萧景云顿时松一口气。
他对我们低声下气道:“我是乘着上班空闲的功夫溜达来的,千万别告诉静姐我来了!”
原来他竟然是翘班过来的。
阿智瞄他一眼,捂着嘴直偷笑。
记得第一次静姐来小院,原本是在大街上散步,走着走着,突然心血来潮拐了进来,说咱院子清净,气场很好。
梦兰请她喝杯茶,两人聊起来话很投机,再加上梦兰年纪比静姐大个小十岁,很多时候都能帮着开导开导静姐,所以偶尔也会相互串个门。
这时候,院子里又进来一拨人,也都算是熟识。
一个女歌唱家苏婷姐,一个她老公王大锤,还有文人徐安志,说是商量着什么时候去趟佳仪师父那听闻佛法,梦兰便让我在西屋先招待着。
徐安志道:“佳仪师父修法还是了得的,众弟子里有钱财的也多,瞧她寺庙修造得多庄严、多气派。”
王大锤道:“那是自然,你还记得那一回她在山上闭关吗?突然一个电话call过来和小杨说最近不宜出远门。”
“师父的话不能一下说太透,说透了泄露天机,咱心中有数,照办就好。谁知小杨偏偏不听话,开车过桥的时候,不知怎的直往河里冲,手骨折断好几节。”
徐安志摇摇头:“这就是命,有些人命里终有一劫,逃也逃不掉!”
王大锤道:“是嘛,师父的话一定要听,师父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办。”
“从前还在庙里的时候,就我替师父跑腿跑得最勤,师父总夸我最不怕吃苦。供养佛法僧积累功德嘛,哪有辛苦可言!”
苏婷姐之前每次来茶馆,心情都很好。但今天她仿佛很有心事的样子,右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
我给她面前的杯子斟了茶,王大锤赶紧替她拿起茶杯递过去。
“哎呦呦,我的心肝小宝贝,千万可别再伤着了,来,我替你拿!”
苏婷姐还是心情不好的样子,敷衍着用左手接过了茶杯。
王大锤道:“你说我这老婆真是不小心,烧开水竟然烫了自己一大片,瞧把我心疼的。”
徐安志道:“是呀,这么大的伤口,谁看了都不忍心。”
王大锤推了推鼻梁上的浅绿色墨镜,一双暗灰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我老婆多好啊!每天给我烧饭做菜洗衣服,也不瞎折腾乱花钱,把我爸妈伺候得也很好。这么棒的老婆,简直十项全能。我能娶到她实在是三生有幸,积攒了几辈子的功德呦!”
王大锤对于夸赞老婆,向来是不吝惜言辞的,但这次,苏婷姐只是极为勉强地扯出一个笑来。
聊着聊着,院子里又来了客人。
瞧着阿智和萧景云应该是不会出来了,徐安志帮我接过了手,我便去照顾其他客人。
来的是熟客徐丽姐和她的男朋友,他们不喜欢盘腿上炕,便去了北屋的另一座沙发。
徐丽姐道:“今天大黄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