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昭干脆用夏被蒙住脑袋。
闻铭的动作似乎一直没停,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他的叹气。
她恨恨的,认命的站起来:“是公司有什么工作吗?”
闻铭抬了头,蓬松短发被他抓乱了,浅色的眼睛仿佛迟钝了半秒。
“啊?吵到你了吗?”
姜昭昭撑着岛台,俯着身:“我说,是有什么紧急事务吗?”
她今天穿了上下分体的短袖、短裤居家服。
磨毛的材质衬得她软软糯糯,瓷白皮肤从锁骨便隐入了布料之下。
闻铭指了指手机屏幕:“我计划推进机器人车间。”
“你建议从哪个板块开始试点?”
姜昭昭眼睛闪了下光,拉开凳子坐下:“两器车间穿管岗位,搬动重量大,员工手臂也容易划伤。钣金分厂的话,气味难闻,有污染风险,也很适合。”
闻铭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倏然就笑了一下。
那时候她提起竞赛的题目,聊意气风发的梦想,也是这样满脸憧憬。
可年少时春风得意马蹄疾,终究是被上一辈恩怨情仇中的错误与亏欠埋没了。
姜昭昭问:“你笑什么?是觉得公司现在的财务状况,不足以支撑产线升级吗?”
“其实没关系,工厂的资金模式都是这样的。大投资创造利润,继而利润继续投资。”
闻铭点点头:“有你,相信咱们工厂很快会有起色。资金问题我来想办法解决。”
姜昭昭点了点头。
“你这两天要回平都了吧?”她记得,中秋前后的附近几天,是闻铭母亲的忌日。
以前,他年年祭拜。
闻铭眼中浮起了墨色,眉间的疲惫也又浓又重。
可是他开口却只说:“你一个人在津港,要小心。”
他知道她处境艰难。女人在职场本就不如男人方便,偏偏她是急行军的处事风格,做他的枪前刺刀。
得罪了人说肯定的,再加上她上周帮方澜说话,那老蔡手段很臭,他老婆也是个拎不清的。眼下,还有周淑兰在津港,再加上苗书绮……
闻铭摘掉眼镜,搁在桌面上。
大概是真没适合,他的眼皮沿着眼窝的骨骼走向,双出又宽又深情的褶。
他说:“我明后天就走,要待将近一周。我会留一个司机给你,大厦、工厂、小区这三个地方是安全的,其他你暂时不要去。”
姜昭昭拒绝:“不用,我自己可……”
闻铭不容置疑,把笔记本屏幕转过来,上面列了密密麻麻的工作日程:“事情这么多,你必须听我安排。有个司机能提高效率。”
她好像没办法再拒绝。
闻铭的眼神扫过她的大腿。
她侧坐着,双腿恰好曲向他这边。两节匀称的,腻滑的白藕似的。
他能想到这么一副皮囊放在僧多粥少的工厂,一定处处都是觊觎。
他都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选这个赛道。
修长的手指,不自觉抚上她的碎发。
姜昭昭正认真研究着闻铭所列事项,其实非常精准。只是密集的像催命似的,相当饱和。
微凉的指尖带着电流,惊得她一激灵。
小脸躲了一下:“干嘛你。”
闻铭觉得渴:“睡主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