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之后,副官也不再天天报道,只让人按饭点送三餐过来。
瓷瓷也收到了张不逊传回来的消息,简单说了情况报平安,也说需要在外多待一段时间。
瓷瓷并没有把自己这边的事情告诉不逊,只说“一切如故”,他并不知道瓷瓷和解九的交易,所以尚且没有顾虑。
就像瓷瓷对副官说的,她在很自在地独自怀念着前世与轲的种种,想象着轲去做时下男子流行的打扮会是什么样子,长衫、中山装、西装,一张又一张的画卷从她的手落到纸上,每一卷都是同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面容清俊精致,眸中深情含笑,每一卷都灵动传神,每一张都能看出,作画之人对画中之人的熟悉与爱意。
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张启山一众人又找上门来。
齐八率先拱手道歉,不是他开的门,但就他最觉得尴尬,“瓷姐,对不起,我们在外面敲门,您一直没开,事有紧急,不得已闯了进来,您见谅,您见谅!”
敲门?
应该是她专注在做事情,沉春馆前面的大门又离得远,所以没有听见。
“有事?”瓷瓷并没有停下自己手边的动作,她正在把最近所作的画贴到墙上。
众人便看见满屋都是同一个男人的人像,在画里,男人或立或坐,行止从容,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深情含笑的眼睛。
画中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尹新月倒是很欣赏她怀念亡夫的举动,主动说道:“蓝大夫,是为了佛爷和二爷的身体求到你这里。出了矿山之后,佛爷和二爷的身体就不太对劲,找了医生和其他大夫也看不出门道,只能来求你给他二人看看。不管怎么样,蓝大夫只要愿意看诊,我尹新月必有重酬!”
张启山从矿山出来后,就觉得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前日更是没忍住怒火对霍三娘举枪相向。他此刻看着满屋子的画像,手也不能自制地颤抖起来,只觉得满心的又怒又痛,但又同时像是破了一个大口子在漏风,发泄不了,抑制不住,呆呆的一副表情,自虐般地一副又一副画看过去,任谁都看出了不对劲。
副官扶着张启山,“佛爷说,总觉得有人跟着他,压着他,但仔细看又觉得没有。您送佛爷的穷奇镯,其中的浅蓝色这几日也莫名其妙消失,就好像原本就是白玉一般。八爷见此试着用了辟邪的铜镜,也没有作用,瓷姐,您——”
副官跟着瓷瓷的那几天无师自通学会了这种祈求的表情,他发现对瓷姐很有用,此刻一着急,不自觉地就用上了。
齐八觉得没眼看,这副官也不是小孩儿了,但顾着身旁发愣的二月红,他摸了摸袖口的扇坠,心想他的蓝玉还好好的,也没有多说什么。
瓷瓷却在张启山身上感受到了某种很特殊的能量,她凝结镯子用的星辰之力虽不多,但能叫它们耗尽可不容易。
她放下手里的事情,走到张启山身前,仔细观察感受。
“你们在矿山里是不是碰见什么特殊的东西了?”她直觉这东西和她为什么在长沙修炼效果更好有关系,再转头去看二月红,感觉到他身上也有比较浅淡的特殊气息,“这东西红二爷应该也有接触,但不如佛爷接触时间长。”
“是陨铜!”齐八惊叫。
“陨铜?”瓷瓷摸上二月红的脉,“二爷没什么大问题,我开一副方子温补几天就行。”
尹新月大眼睛立刻亮起来,“那佛爷呢?是不是多吃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