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们应该排队的……”这道惹人怜爱的身影,正委屈巴巴的指着叶天,仿佛很惧怕眼前的这个满脸胡茬的男人。
“瑶瑶!这都什么时候了,老爷子都快不行了!”男子依旧无视着叶天,一会拍拍柜台,一会对着抓药的老先生大吼大叫。
他叫做秦天宇,是本地江都一个秦氏集团的长子,如果在黑白两道上做些生意,很少有不认识他的。
可此刻老先生却纹丝不动,依旧给林逸抓着药,嘴里还念念有词,都是中药的名字。
“他妈的,老头你聋了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今天要是老爷子死在这儿了,那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秦天宇虽然表现凶狠,但是却没有真正拿抓药的老先生怎么样,眼角的余光不断地看着医院门口。
那娇小可人的女孩不敢说一句话,站在男子的身后,不断的抽泣着。
这会,才有一副担架车被推了进来,女孩看到这担架车上的人,再也控制不住,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叶天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还是瞥了担架车上一眼那是一个骨瘦嶙峋的老人,脸色却不像任何症状一样显得苍白,反而有些厚重的黑气,从他的额头不断扩算,堆积在眉心。
“刘医生今天不在,我也是这里的主治医师,快把病人推到病房里来,需要进行手术。”
一个秃到了发际线的肥胖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白大褂,轻车熟路的接手了担架车,开始推着朝里面走去。
林逸眼角闪过锋芒,欲言又止。
“等一等。”开口的竟然是那个抓药的老先生,“我在这个医院里已经呆了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你,而你穿的褂子,也不是我们这个医院的。”
只是轻轻的一点,场面就变得异常的沉重了起来,空气中依稀只有秦洛瑶轻轻的啼哭声,安静的吓人。
“这位老先生,话可不能乱说……”那中年男子不再推着担架车,转而却朝着那老先生一步一步的踱来。
“他不是乱说,”林逸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也跟着开口:“在中医院穿着西医的白褂子,甚至一尘不染,我可不相信哪里的医生每天都会换一件新的。”
“而且,这老头的病,并不需要动什么手术吧。印堂积黑却很有精神,身体虚弱却呼吸平稳,这不是气血攻心,明显是中毒了吧。”
叶天依旧淡淡的开口,这一下没有人能再继续无视他了,虽然他只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一旁的女孩艰难的止住泪水,仿佛看到了希望,轻轻扯住叶天的衣角:“求求你,求求你……呜呜……爷爷他要死了,帮帮我吧……”
担架车又一次的动了起来,轱辘划过瓷砖,传出阵阵的窸窣声。
原本就冷清的中医院,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安静。
人群的目光聚焦在了本不起眼的叶天身上,就连老先生也是露出诧异的神色,站在一旁的秦天宇,眼眸中更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嘴里还低低的吟了一句: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