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有点看不明白了。
清高、自尊,对命运不公的抵抗汇聚成了那样一只高贵的有着自我独立意识的天鹅…
如今这是,妥协了?
可看着又不像。
她身上没有那一丝一毫妥协的味道,是谄媚或是颓废,没有。
甚至还能同自己开着玩笑。
周子卿看着杯子里的酒。
这是他酒柜里最贵的一瓶酒了。
与深黄微微带点红色的样子截然不符的是它的味道,不太冲鼻的酒香中带着清晰的冷冽气息。
虽然酒很贵,但还是一饮而尽。
他想到了明晚的家庭聚餐,想到了商岑那儿的消息,想到了...眼前的少女...
若是她不久后躺在了商岑的床上,那她的表情,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他不得而知,也不愿去想。
撕碎天鹅翅膀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想交给第二个人去完成,可如今却又不得不为之。
如果可以,他实在是想今晚就将陈橙送过去。
免得自己的大脑整日里被琐碎的事情所包裹,眼不见为净。
最好是立马就能从商岑那儿获得重磅消息,再到明天晚上,狠狠地摔在那张充满罪恶的饭桌上。
然后看着周子逸那副骄傲的面孔开始变得扭曲和惊恐,最终自己拿下始源建材,然后再次成就一番事业。
但心里吃不了热豆腐,周子卿眼神阴鹜着。
他心下明白,还有很多准备的工作并未未完成,再快也是无济于事。
……
虽是已经过了年,可自家餐厅里的布置依旧喜庆。
前一阵子拍卖回来的名贵木雕就这样摆在博古架上,后面的墙上也挂了一幅宋代名画师的山水真迹。
与典雅相对应的是处处点点的红色装饰。
或是鲜花摆放在装饰台上,或是福字贴在玻璃上,亦或是墙壁上还挂着一些造型精美的中国结。
周子卿看见这样的装饰不由得嗤笑。
大房的审美,真的是一如既往地...土。
房间里布置的再喜庆,也是冷冰冰的氛围。
周子堇的母亲坐在第二顺位上,那张比正房还要雍容华贵的美丽脸庞,好似周围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
这样看来,周子堇倒真和他母亲如出一辙。
与之相对比的是周子逸的母亲,位居高位,正大光明的坐在周正身边,面色冷漠,眼神中尽带着蔑视。
周子卿不由的想,若是自己的母亲在世,也出现在了这种席面上,该是如何的表情如何的位置?
周正倒丝毫没有觉得在过年的节日背景下,饭桌上的氛围有何不妥。
他喜欢这种,自己的女人都围坐在自己身边以示大家庭而自己是家主的感觉,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
仿佛还生活在上个封建世界当中,不论现在。
他双手轻松的搭在椅子的把手两侧,坐在正位上以审视的眼光看着所有人。
神色威严,但仍带着一丝骄傲,似是很满意如今自己打下的这番基业。
周子逸想借着年夜饭自家老爷子高兴的心情场合,事半功倍的提出了想议亲的想法。
觉得自己如今已而立之年许久,还未娶亲实在是说不过去。
周子卿听见这话心底暗讽,说的那么好听干什么。
什么先成家而后立业,无非是瞧着给周子堇介绍的联姻姑娘背景实在不容小觑,怕自己少了这份助力就此比下去罢了。
还未等周正开口,周子堇的母亲率先嘲讽了起来:“子逸你这话说的,先成家后立业,你外面孩子都有两个了,还不算成家吗?”
此话一出,别说周子逸,连周正的脸上都暗了几分。
别看周正自己大老婆小老婆好几个,孩子也连带着好几个,但他可最烦私生子的名号。
他不是不满自己的儿子在外面沾花惹草,男人在外有个三妻四妾的很正常。
可周子逸千不该万不该,在还没有正室的老婆坐镇且生下名正言顺的第一个孩子后就有了其他野女人生的孩子。
这让他在别的大佬面前丢尽了脸面不说。
就连合适议亲的人,都不会再正眼瞧上一分。
是生生的将自己的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