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袖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显得一脸的不可思议,冷冷地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陆知仪略显惊讶地说:“有趣,有趣,这便是超越于规则之外的力量吗?甚至已经可以超越生存与死亡的天道鸿沟以及时间和空间的天然界限,然后改写一切吗?还真是令人恐怖和生畏的力量啊!有趣,真是有趣,这样也好,你终于让我有点兴奋了哪,陆知仪阁主。”
楚红袖缓缓地用舌头舔去了泪断剑刃上流下的最后一滴鲜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鲜红血液的腥味明明那么真实地在口中打转,眼前的一切却还是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看似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任何伤的陆知仪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对眼前发生的事没有丝毫的诧异。
但这样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泪断剑气凝聚成直冲天际的呼啸剑意,以排山倒海般的姿态更加强横地朝着此时刚刚恢复的陆知仪袭掠而来。
面对再次显露出杀意的楚红袖,陆知仪的内心平静地如同像是枯井中的死水一般,看不出有丝毫波动,更无一点涟漪,自然也就不会存在任何可以看得见的生机。
陆知仪依旧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不闪不躲,也没有丝毫恐惧,俨然如同一尊不怒自威的神佛一般,笔直地矗立于这片古老空间的最顶端,却又像一个孩童一样骄傲地俯视着这天底下受苦受难的芸芸众生。
此时的他究竟有多强大,他实力的边际究竟在什么地方,恐怕就连此时的陆知仪都不能十分准确地加以定义。
这样的情况下,的确没人能够有机会知道,这种以生命为代价的献祭换来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旷古烁今的力量。
只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当下的人,当下的事,当下所有的一切,与现在的陆知仪相比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或者说不值一提。
无论这些人曾经以何种强大的姿态屹立于世间,拥有怎样响亮的名号,杀死过多少实力远超自己的对手,今日的他们必然是和砧板上的鱼和肉一般无二。
这便是足以统治和主宰这片领域的强大力量,同时这片黑暗而神秘的空间也被赋予了一个听起来令人胆颤心惊的名字——屠宰场。
这注定是一场独属于饕餮的盛宴,也注定是一场专属于朱雀的狂欢。
此时再度被泪断剑的呼啸剑意撕裂成无数片的残躯又重新以一种近乎难以理解的速度缝合了起来,只需要一眨眼的时间竟然就已经拼出了一个全乎的人来了。
只是这一次的陆知仪彻底忽视了刚刚向他挥出至强剑势的楚红袖,只是一个眼神过去,就将不可一世的楚红袖死死的定在了原地,像是被消了魂一样,随后他被转身来到了台下已经目瞪口呆的其余众人面前。
姜粼婉、晋夜天等人面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陆知仪,一时间竟然也不由得慌乱了心神,然而很快他们便从这样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毕竟都是久经战阵的绝世高手,其出色的战斗意志和经验还是帮助他们迅速稳定了心神。
心神初定的众人并没有选择对陆知仪立刻发起反击,而是通过迅速退却,避开了与这个完全摸不清实力的强大对手的正面交锋。
“晴空皓月姜粼婉,病树残花晋夜天。姜粼婉,晋夜天,天武神拳府近百年来最具实力的天才,亦是整个北境最受世人期待的破境之人,堪称一个时代的骄傲。这年轻一代中鼎鼎大名的人物啊,今日就让我来见识一下两位倍受期待的惊天才能吧。”
说话间,陆知仪哈哈一笑,目露凶光,以单手负剑直指苍穹,刹那之间,浩荡剑气蔚然成势,呼啸剑意肆意侵袭,纵横三万里,贯穿天际,转瞬间来到了已经速速退开的姜粼婉面前。
这样的气势,让这些年轻的天才们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纵使年少成名,以逆天之才先后挫败十大家族中的同类翘楚,十七岁那年独战神拳府掌门之下共三十六位大成宗师,挫败二十人,战平八人,并在其余八人的联合进攻下全身而退,而后正式成为天武神拳府的座上之宾。
这样传奇的人生经历足以让一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子傲视天下了。
她出现在这里,已经给予了陆知仪足够的尊重,这是来自于天才的低语,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和怜悯。
然而就是这样始终与强大之人为敌的一生,姜粼婉凭借其强大无比的过人才能仍然游刃有余。时至今日,自信且骄傲的她还始终未曾遇见过真正令其生畏与恐惧的强大对手。纵然是女儿身的姜粼婉,一路走来成长至此,却始终未曾退却过,更不要说是因为畏惧而退却了。
“可笑,萤火之明也敢与皓月争辉,我能感觉到,在这个破地方,你是很强,强大到令人窒息,但又怎么样呢?明月朗照的大地,是绝对容不下如你等这般残忍邪恶的存在。太过于强大的陆知仪阁下难道不就是这世间最大的邪恶吗?为此,婉舍身卫道,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