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很乱。

海莉娜相当明白这一点，这座名为“主序城”的城市，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兴兴向荣，但是生活在阴暗面的她，再懂得不过了。

她原本只是一个清洁工的女儿，住在一个小破巷子，过得很穷，但是她渴望变富有。

当然，这是很多穷人的通病。

在她能劳动之后，她便经常帮着她的清洁工母亲工作，她们为富人服务，得到的钱为她的父亲服务。剩到最后的，顶多是一声不痛不痒的夸赞。

这群富人……可恶，为什么成为富人的不是我啊！

再等到长大一点，她开始经常受到混混的骚扰，这让她明白自己的脸是自己最珍贵的财富。

我似乎……也可以成为他们的一员？

她成为了一个富人的幺星，得到了一份稳定的收入，一栋大房子。

但是她觉得这不够，她的脸应该能换取更多的财富才对。

她成为了更多富人的幺星。得到了更多的钱。

尽管手段不光彩，但是她的钱让她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直到她遇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男人。

那天，她在富人们频繁出现的商业街扮可怜，一个看上去非常俊美的男子从她的身边经过，海莉娜多看了他几眼，也不知道这个男子是谁的面首，长得这么漂亮。

注意到她的眼神，男子停在了她的身边，笑着说跟着我吧，海莉娜鬼使神差地答应了。结果，眼睛一黑，当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的金主之一就已经像一条白蛆一样伏倒在地上，血液溅在墙上。

她想跑，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令她恐惧的是她的身体自主地动了起来。她开始像祷告一样默念着七神的名字，以一种奇怪的方式。

飞溅到四处的血液会聚在一团，集中在金主的身下。

她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你的身子还你，我已经把钱转到你的账户上了，合作愉快~我期待着下次的合作。”

海莉娜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掌握权，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子，她能感受到身体发生了异变，但是现在不是检查身体的时候。

她得跑。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

“客人，您在吗？刚刚听到您这弄出了这么大的声响，旁边的客人都被惊动了，有什么大事吗？”是赌场的服务生，“客人？”

海莉娜慌乱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她向尸体伸手，想把尸体掩藏起来。但是……

手……穿过去了？！

海莉娜的手就像是虚幻的，穿过了尸体，只触碰到异常聚合的血，手上沾了血迹。

“客人？客人你在吗？我开门进来了？”

钥匙插进门，转动，门被打开了。慌乱中的海莉娜想抵住门，但是她从门上穿过去了！

什……什么情况？！

她站在走廊上，服务生将头伸向房间内，看见了里面的尸体。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服务生恐惧地跌倒在地，发出了骇人的惨叫！

不行，我得快点离开这里！

海莉娜扭过头，跌跌撞撞地跑上楼梯，她现在很狼狈，不过没关系，她从来没在意过自己的行为举止是好看还是难看，她有的只有这张脸，她只要保护这张脸，让这张脸发挥作用就好。

她的脚被楼梯绊倒，就像球一样，她滚到了一楼，但是没人注意到她，他们仍然进行着日复一日的赌博。

他们都看不见我！

海莉娜恐惧地露出笑脸，她还在向外跑，虽然整个世界都明令禁止神语者暴露在大众的眼里，但是像她生活的小巷子里，总是流传着关于神语者的传闻的。

我现在……变成恶欲属了？！

海莉娜更兴奋地扩张了脸上的笑容，她在狂笑。

这份力量……是我的财富！！！

她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研究她的财富！

……

“这里是哪？”

唐子鱼看了看周围，很脏，很窄，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街旁，身上穿着破衣服。

“主序城的一条小巷子，名字……不知道。”

“你不是本地人吗？不知道名字？”

“不是啊，当时是蒙你的。”

“哈？”

“当人与人在初步接触时，适当透露出部分个人信息可以拉近距离。”

“那现在呢？为什么要告诉我。”

“对待朋友要诚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