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牙齿开始脱落。
坚硬的牙齿被硌碎,露出松软的牙床。
风吹过,火辣辣的疼。
而后,他听到了杂糅着无尽痛苦和无限负面情绪,并且夹杂着数不清的死意的声音。
那声音的主人拥有着对它们这种东西绝对的统治权。
他的内心出现了无比的恐慌。
随后,他看到了那只虫子将壁画扔向了自己。
砰!
壁画触碰身体,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袭来。
这感觉并不强烈。
他知道,壁画之中住着一只鬼。
那是它的老邻居。
不过邻居身体的残缺更大了。
它甚至已经无法触碰到惊悚。
但真正让他恐惧的并非老邻居。
——而是鸠占鹊巢的东西。
在壁画触及身体的瞬间,他看到壁画仿佛化作了一扇门。
门那边,是无比的黑暗。
如同旋涡一般极致的黑暗之中充斥着数不清的死亡,那是能够杀死鬼的可怕力量!
那种力量,是来自于另外一个维度的极致恐怖!
而在那如同旋涡一般扭曲的黑暗尽头,隐约站着一道身影。
祂的周身,有着颗粒状正不断溢散的黑雾。
那是浓烈到凝成实质的死意!
祂站在光与暗的交点,冷漠的掌管着死亡和新生,在世界的彼端投来森然的注视。
他意识到,‘自己’本就属于那个地方,是借助了祂的力量才侥幸逃离。
祂可以带自己回去,也可以让自己永久的消失。
编剧不敢看下去了。
他尝试着收回自己的力量。
鬼力即将回收,错位的感知回归现实。
编剧看到自己依附于头颅身上的感知正在狂奔。
他能感觉到头颅的恐惧。
对于头颅而言,唯一安全的地方便是浴室。
它在拼命的奔逃。
近了,更近了。
浴室门近在眼前。
突然!
头颅像是有所感知,远远回头一瞥。
只一眼,视线借由鬼蜮穿透无穷建筑,定格在了落地的壁画上。
如同连接着两个世界的壁画之中,再度出现了那站在世界彼端的身影。
祂缓缓伸手。
死亡。
无尽死亡汇聚的手掌遮天蔽日,这是只有顶级厉鬼才能看到的景象。
编剧发现自己的感知被锚定在了头颅之上。
内心也骤然出现了一句话。
你坐井观天,见我如萤火得见皓月。
当你跳出枯井,再见我,便如浮游得见青冥!
这一刻!
蓟州区上空出现无边死意。
站在世界彼端的神向着小小的浴室投来了威严的目光。
整个蓟州区开始不断的颤抖,建筑在湮灭,地面在塌陷!
看不见的手化作了无可抵抗的囚笼,死意如同擎天撼地的柱子。
逼近万平的巨大浴室在手下不断缩小,弥漫的红光反倒成了这一切的见证。
片刻间,浴室已如同微尘。
在九州横行,轻易屠戮数十值符的浴室鬼,面临那只看不见的手,甚至连瑟瑟发抖的份都没有。
它只剩呆滞。
紧接着,两侧的景象疯狂倒退,浴室鬼,连带着整个浴室被不断拖拽向壁画。
那是超出认知的力量。
没有任何能被阻止的可能!
浴室鬼,被毫无争议的拖进壁画。
连带着,编剧的意识。
狂乱的死意一同消失不见,徒留下近千平方公里的残垣断壁。
随着远空的黑暗消失不见——
浴室鬼……
收容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