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子目光冷冷瞥着自己弟弟。
“等二叔来,定然会说你私德不修,不堪重任。”杨佑安像是没看见他哥的表情,自顾自的说着,“哥,左右不过是你娶一个心爱女子的事儿,有什么不得了的?”
“只要那女人愿意嫁你,”杨佑安呼出一口气,“全家的麻烦就都没有了。”
“你什么意思?”不知怎地,杨佑成觉得他弟弟不怀好意。
“我能有什么意思?”杨佑安颓废的坐了下去,“我都多少天没出门了?”
“出了门都指指点点的,我那兄弟们也都在拿我找乐儿。”
“哥,咱赶紧的吧,不就娶个老婆纳个妾,何至于此?”
杨佑安一通抱怨,“你还是不是我亲哥?是不是父亲的亲儿子,就裤裆里这点儿事儿,你要拉着全家陪你?”
“那不如这样,你写个文书,以后,除了父母双亲,连我都得归你养着,我便从此闭门不出。”
“现在就写!”
“胡闹!”杨佑成有些慌乱。
“我胡闹?哥,咱把这事儿说清楚,先是你在庙里胡作非为满城皆知,事发后,你不管不顾。那女人再是庶女,她也是高门女子,不是妓子,怎地就让你作践到这个程度?”
“如今,她便是再受家里宠爱,她又得避得了几时?”
“她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哥的一己私欲,将你身边的所有人都连累至此,”杨佑安痛心疾首的看着他哥,“我竟然不知道,我的哥哥,是如此薄情之人。”
说到动情处,杨佑安仰头望着天,扯起袖子象征性的抹着脸,“罢了,我现在就回我的院子,关门闭户,等着我哥养我。”
搁下这一句话,杨佑安像小的时候一样,又气愤又赌气的跑开了。
杨佑成望着他跑开的影子,没有像小的时候一样追上去。
弟弟刚出生的时候,他十分的不安,他怕父母不再爱自己了。
随着弟弟一天天的长大,他觉得是他自己想多了。
母亲爱他比原来更甚,一遍一遍在自己的耳朵边儿念叨,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
他想要什么呢?目之所及,全是自己的呀!
想到初见便让自己动心的刘玉珠,杨佑成的心底升起丝丝担忧,她是女子,她的下场可想而知,自己早该知道不是么?
他要去见见她,不然他不放心!
“二爷,”春来从院子里往外走,“小的正要寻你。”
“有影儿了?”杨佑安脚下不停,直接进了厢房。
“还不算!”春来紧紧跟着,“伢行里说,码头有个脸上有痣的,是挑挑儿卖饼的。”
杨佑安自顾自的擦脸,理也不理他。
“伢行说,那脸有大痣的人,是个妇人。”
“妇人?”这个结果有些意外,“可见着她人了?”
“还不曾,小的去码头跑了一圈儿,没见着。”春来做事很周到。
“卖饼的,”杨佑安重复着,他没想明白刘宝珠为什么要找这个人,但,她托付的事儿,他得做好。
“让伢行找个人去码头盯着,相貌得对得上,这个痣的样子也不能差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