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报复,真能达成目的吗?有意义吗?"
但遭遇背叛的恼怒使她刻意忽略这些想法,心想:"不行!我就是不甘心,不能就这么算了。"
女孩再度想起赵秀香的[奴才说]。
每当她想象孙开勋夫妻跪在她面前的场景,精神就会亢奋起来。
但这股亢奋的情绪却时常伴随着深深的无奈。
她不管,也不暇去管,试着挤出笑容,但这在锺有成看来,那是比哭丧着脸还令人难受。
"阿成哥,你以为我现在思绪紊乱吗?不对!我现在脑筋清醒得很。我重新找到了人生的目标。"
锺有成明白她的意思,他有种很深的无力感。
招弟继续说着:
"每次遇到困难,我总想,闯过这关,幸福就会来到,就一路往前冲。我很认真过日子,努力又努力,跌倒了再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結果全身是伤。现在我终于明白,有些事情,是一出生就决定了。至少[人定胜天]不适用在我身上。"
想起毛羡时用扫把赶她走的事:"我以为自己已经够成功,够出色了。结果在别人眼里,依旧是垃圾。"
锺有成听了很难过:"别胡说!没人会这么说你的。"
他知道,女孩这一路走来所付出的坚忍和毅力,非常人所能及。
招弟自言自语:"扫把不是用来扫垃圾的吗?"
虽然对于孙沁越和别人结婚的事仍是存疑,但毛羡时的态度却令她深深感到被贬抑。
瞥见锺有成不解的神情,她不愿向人提起自己曾经遭受过的窘境,只是缓缓摇头,表情枯寂:
"一个精疲力尽的人,对未来已经不抱希望。就让我任性吧。阿成哥,我必须这么做,否则我活不下去。"
"你是该跳脱原来的一切。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换个新环境,拓展新视野,你就会重新燃起想望和热情。只要熬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你以为的重伤难愈,它可能连疤痕都不留。你会笑自己当时有多傻。至于我们之间......"
他想了想适当的措辞:"感情的事,我绝不勉强你。我们就这样互相作伴,到各处走走,这样好吗?"
招弟有些心動,但很快的,她的思绪又回到让人用扫把驱赶的那个當下。
那象是一场恶梦。
她由衷为这个被扫把赶出门的女子抱屈,心想:"好惨!她真的好惨!"
锺有成还想再劝,招弟阻止了他,凄然一笑,神态平静:
"说到底,还是我不够好。如果我爬到更高的位置,握有更大的权力,就不会让人踩在脚下。"
她望向锺有成身后,窗外摇曳的树,那坚定不移的意志再度升起,心想:
"开几家连锁布庄,就能把人踩在脚底下。那万家可是跨国企业,还不让你低头?我的钱加上万老板给我的钱,钱滚钱!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家的布庄全部买下,让你孙家一无所有。"
望着招弟的眼神,锺有成以此引为自己的责任:
"晚了,这孩子已经用水泥筑墙,把自己跟别人隔绝开了。是我的错,如果当初再多花一点时间关心招弟,或许就能避免这场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