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陈美好不断猜测,到底是谁接了电话,却没有告诉她?
脑筋一转,立刻就有了答案。
回到宿舍,随手拉住一个女孩问:"板桥戏院公演那天,有谁留下来?"
女孩说:
"招弟生病留下来。阿姐要阿惠帮招弟熬粥,所以阿惠最晚走,她是自己搭车去板桥戏院的。后来,阿姐担心招弟,又让阿惠提早两个小时回去照顾招弟。"
陈美好还记得,那天,招弟确实病得下不了床,早餐还是杜恩惠帮她端进房间。
这么一想,她捏紧拳头:"果然!"
她气疯了,直接往杜恩惠的房间冲去。
杜恩惠带着一副新眼镜,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之后便取下来,小心的收进盒子里:"这副眼镜花了我三个月的薪水啊。哪舍得戴?"
招弟告诉她:"配了眼镜本来就是为了调整视力。不戴它,才是浪费钱。"
杜恩惠听着有理,又戴上了:"我这种没怎么读书的人,还戴一副眼镜,不会被笑吗?"
"你管别人怎么想?就实话说啊,你一只眼睛远视,一只近视,瞇着眼睛看东西,结果近视越来越严重。而且你戴上眼镜,看起来好有气质呢。"
"真的吗?"杜恩惠想起,中午在眼镜行的时候,锺有成望着她戴上眼镜的时候,也是说:"阿惠戴上眼镜,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她掩嘴而笑,拿起铁盆子和衣物:"我去洗衣服,顺便给其他人看看。你感冒还没好全,不要碰水。你的衣服给我,我一起洗。"
她打开房门,迎面却见到陈美好一脸怒容的冲过来,只能反射性的愣在原地,一脸惊诧。
陈美好一见这心虚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不说一句话,上前先抽她一巴掌。
乒!碰!匡!当当当!
杜恩惠眼冒金星,脑筋一片空白,傻愣在原地。
眼镜被打掉,摔落在地,铁盆则在附近打转。
要不是脸颊热辣辣,痛得眼泪直流,提醒她刚刚被打,她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莫名被打,她第一个念头是想着,自己哪里做错了?再想着该如何替自己辩解,免得再遭毒手。
她让陈美好欺负惯了,这时见她像凶神恶煞一般,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吓得脸色惨白。
招弟气极了,连忙上前,想推开陈美好,一边高声质问:"凭什么打人?谁给你这个权力?"
陈美好同样气得发抖,心想:"死丫头,看我怎么修理你!"
她不理会招弟,一把抓住杜恩惠的手臂,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大声吼叫:"是不是偷接了我的电话?"
三个人,你抓着我,我抓着她,纠缠不清。
陈美好象是准备将杜恩惠撕碎一样,下手毫不留情。
杜恩惠颤抖着身子,动也不敢动,心里想:"什么电话?"
由于太害怕,她没能问出口。
陈美好瞪着杜恩惠,眼神凌厉,几乎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