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杜恩惠生病了。
她一脸病容躺在床上。
林忠义团长和招弟在一旁。
林忠义:"幸好退烧了。记得晚点要起来吃药。"
杜恩惠:"谢谢叔叔。"
林忠义:"招弟。走吧。今天你辛苦一点。"
独留杜恩惠一人在宿舍,让招弟有些不安,离开前频频打手势,要杜恩惠锁好门窗。
招弟走出楼房外,抬头望了望[忠义歌剧团]招牌,心想:"一路上,我只要紧盯着猪哥,他到哪我就跟到哪,阿惠就能平安。"
两辆卡车在门口等着。
工作人员接续将戏箱一一搬上卡车后头,一箱叠一箱,最后用粗绳从这头抛向对面另一头,用力绑紧。
由于车头只能坐两个人,其他人都坐在露天的卡车后座,招弟就坐在戏箱上头。
团长点齐人物后,高喊一声发车,两辆车子便发动上路。
坐外头的人顶着日晒,一边唱起戏曲,一边频频擦汗,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招弟看看这车,再望望那车,寻找郑武雄的踪影,这才暗叫一声不妙,心想:"刚刚在门口,明明有看见猪哥上车,怎么现在不见了?"
她跟着唱歌,心里却暗暗担忧,趁隙问隔壁的师姐。
"奇怪,我怎么没看见武术老师?"
"他说有东西落下,要回房去找,叫我们先走,他随后到。"
招弟的心头不由得颤动了一下,本能的警觉起来,猜测杜恩惠即将遇难。
于是急中生智,趁着司机等红灯停下的时候,朝着车头大喊:
"阿伯。拜托靠边停车。我要拉肚子。快忍不住了。"
林忠义摸摸头:"今天怎么回事?"对司机说:"老许,让她下车。"
司机问:"中途让她下车?不好吧?"
林忠义问招弟:"招弟啊,车子开了很远了。你能不能忍一下,跟我们到那边就有厕所了。还是我让老许停在路边给你解决一下?"
招弟像只小猴子,上窜下跳:"没法忍了,停车让我下去就好,其他我自己想办法。我也能自己回去......"
她在车上躁动不安的模样,看得人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纷纷发话:
"这个谁忍的住啊?"
"老许,靠边停车吧。"
司机大骂:"干!这么大台车能随便靠腻?我正在找适当的地点停靠啦!"
轰隆隆几声雷响。
团长抬头望天:"唉哟!西北雨来啊。"
有人替招弟担心:"哇?这下招弟要湿淋淋了。"
大家自动拿出帆布盖在戏箱等器材上面,以防雨水淋湿。
阿财只贪着自己凉快,哼起歌来:"西北雨,直直落,鲫仔鱼欲娶妻......"
招弟心急如焚,只敢在心里大叫:"阿财你闭嘴!阿伯你快点停车啦!路上人车都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