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叔依旧威猛,剑法超然,淮楼自愧不如。仙尊,自然教得是极好的。”
霍钊哈哈大笑感慨道。
“时间过得飞快呀!感觉不久之前少主还是个咿呀学步的小娃,坚持只身去玄剑宗时也还是小少年。这才不过几年,身量都比我高了。”
说着压低声音揶揄。
“还带回了一位姑娘,嘻嘻好小子!”
修士都耳聪目明,听到了,一大伙人直起哄,直叫请喝酒。
谢淮楼望了眼在不远处亭子里的宋春庭止不住的扬唇。
“酒可以喝,但各位叔兄可别打趣淮楼了。”
男人们聚在一起热闹喝了酒难免会说一两句不着调的话,喝大了天热还会脱衣衫。
谢淮楼不愿宋春庭听到见着,搂着人儿要先将人送回去。
宋春庭乐得谢淮楼不黏人,推着他让他喝酒去。
“你许久才回来,那是自然是要聚聚的。你不必送我,我去看小姑娘们绣荷包打缕子。”
宋春庭爱去看那些丫鬟们做些女红,见着她们一针针的绣出各种花样。
她随和,和被她看得面红的丫鬟们也能聊得畅快,爱听她们说什么书生与妖精爱情话本故事。
姑娘们知道她性子好之后大起胆来问她和她们家少主在庭雅宫的事情。
那些小姑娘期待热忱的眼神让宋春庭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她能说她之前天天罚他们家少主的事?
她挑了些日常不痛不痒的事情说了说,小姑娘都仔细听着,一个个捂着小嘴笑比听到爱情话本故事还要高兴神情还要娇羞。
谢淮楼进来时,一伙人立时识趣都作鸟兽散了,余下宋春庭和谢淮楼二人空间。
谢淮楼走过来俯身抱住宋春庭柔声说。
“仙尊,家里突发了件要紧事须得我亲自跑一趟,可能会去个三五日。仙尊好好在家里呆着,有事找母亲,不要乱跑不要擅自行动等我回来。”
宋春庭缩在他怀里嗯嗯作答。
“好。不会是什么危险的事吧?”
谢淮楼低笑顺着宋春庭的乌发。
“不是,仙尊不必担心,只是需要谢家能有话语权的人去一趟。那里繁杂所以不好带仙尊去。”
“不危险就好。我没事,我吃饱喝足的。你注意安全就好。”
因是谢淮楼赶时间争取早去早回,不过几刻钟,谢淮楼带着霍钊一行人就出发了。
谢淮楼一连去了三日,一天天刚大早白家来了位重伤的修士来求助。
说城西大街突然出现了一批发疯伤人的修士,且修为都不低。
谢家当家夫人容雅立时拿了武器带着人就出发了。
宋春庭入定醒后从谢家家仆中知道此事,担心容雅二话不说闪身就冲出去了。
来到城西的大街暴乱已被镇压只余血污满地,宋春庭连忙打听谢家夫人,听到谢夫人亲自押解那些暴乱的人去了牢狱才放下心来。
“春庭?是你吗?春庭。”
一道低沉带有雀跃感的男音在宋春庭背后响起。
宋春庭闻声转头,发现是一位身着黑紫锦袍束金冠的青年男子。
未等宋春庭发问他自行回答。
“我是于萧。春庭你不记得我了?”
宋春庭听着这名字脑海里一下就想起来了,将印象中一位眉眼锋利性子冷酷的少年和眼前的青年组合起来。
少时她随师傅谢思到过一位友人家中短住过一些时日,在那宋春庭认识了薛樱和于萧。
“是你,于萧。”
于萧见她想起,一向冰冷的眉眼露出笑意。
宋春庭讶然,如果薛樱的出现让她起疑心,那么于萧来谢洲就是证据了。
她连问。
“于萧你来此应该是为蝶峰楼?为‘入仙’?还是二者都?”
于萧点头。
“在我接管蝶峰楼后发觉有六十年间不断有假账,累计数额不低。丢失的灵植药材都是些增灵或灵力深厚的原料和丹药,其中有几味尤为珍惜为镇楼之宝。而我追查这些灵植去向全都指引到了‘入仙’。这些事全都发生在前任楼主薛力的任期内。”
蝶峰楼售卖灵植药材和丹药原料或成丹。
前前任楼主是宋春庭师傅谢思的挚友,已仙逝。
而前任楼主薛力与谢思也有交往。薛力在二十年前据说闭长关了。
无论是半成品的丹药或是谢思的踪迹,蓬雾山的暴露,一下都可以接连起来。
宋春庭一时万千心绪上头。
于萧眼眸深深凝望着宋春庭。
“我听说了蓬荫山的事,料定春庭你会来谢洲,所以我也来了。果然再见到你了。好久不见,春庭。”
说着动情迈步向前要去拥抱她。
未等他触及,身旁窜出一道茶白身影伸手挡住于萧,并侧身搂抱住宋春庭。
“还请这位公子自重。”
面色和声音皆平稳无澜,但带着的深深戒备与敌意于萧一下就感觉到了。
“不知这位是?”
于萧面色恢复冷酷。
于萧是元婴期修士,嘴里问着话眼睛仔细看了谢淮楼的骨龄和修为。
谢淮楼挺身就让他窥探。
“这是谢淮楼,拜入玄剑宗入我庭雅宫门下的弟子。”
宋春庭说着拍拍谢淮楼的手臂让他松手。
“原来是小徒儿。”
于萧勾唇笑道。
谢淮楼听着这话,一向温润谦和的脸都冷了下来。
于萧身为男子自然一下就明白那种戒备和敌意不是弟子对师尊的拥护,男人对女人的占有警告。
他心中冷嗤,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拿什么跟他争。
样貌天资倒是不错,这个年纪筑基就后期了,可是不是隔着时间么。
宋春庭来回扫视了他们几遍,对谢淮楼介绍道。
“这是于萧,是我少时的故人。”
“原是故人。失敬。”
谢淮楼温润的面上挂着笑,但无笑意。
一位茶白素衣的温润漂亮少年,一位黑紫金冠的冷酷英俊青年,二人差不多的身量,客套对视相笑。
电光火石间,敌意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