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斯辰的背影,裴老气愤地掀翻了茶几,这巨响惹得楼上的傅母都出了房间快速下了楼梯。
“我新买的茶几!这,这又怎么了?”傅母一脸心疼的看着那破碎的花瓶,“两个神经病!要吵都给我滚出去吵!嘶……我的花瓶啊……我的茶几!哎……赔钱!你们俩都得赔钱!”
“去……给我拿鞭子,我要抽死这个混账……”裴老愤怒地指着落地窗外的男人,他捂着心口怒吼,“来人!”
“先让他赔了我茶几的钱再抽死他!”傅母看似在责怪,实际却在缓解紧张的气氛。“好了啊,你坐下消消气,待会我去抽他。消消气消消气,对身体不好啊。”
看着这一幕,傅晚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转身后走向了一旁的长廊,脚步不受控制地走向花园的方向,透过洁净的玻璃窗,她看到了衣衫单薄的男人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却挺直脊背感受着凛冽寒风。
男人的硬朗的五官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笑起来时一双桃花眼总是分外迷人,昔日少见这般严肃和倔强,尽管是最卑微的跪姿,可寒风却根本不能泯灭他的执着与傲骨。
——“我曾以为,傅晚真的是我妹妹。”
——“你知道,我有多绝望么。”
这是裴斯辰说的话。也是他突然派人将她从栩生岛送回京市,之后又对她避而不见的原因。
那天晚上,傅晚喝了很多酒,听裴斯辰说出这个原因时就像是听笑话。
今时今日清醒,傅晚站在裴斯辰的角度看待这件事。
是啊,他该有多绝望啊。
可他处理这件事的方式,是先将她抛下。傅晚讨厌这样的行为,也没办法轻易原谅他。
直至傍晚时分,天空开始遍布乌云,带着压迫感的暴雷闪电过后,下起了京市近日的第一场大雨。
冰凉的雨丝骤然下落,衣衫单薄的男人脊背渐弯,但他眼底的倔强如冰川般挺立在寒山之上,他缓缓抬起泛白的手掌感受冰冷的雨,良久后抬眸望向三楼尽头房间的窗,唇角却蔓延痴梦般的温柔。
侧边别墅的房檐之下,傅母放下了蜜饯盘,看着远处裴斯辰的背影,眸中也不禁泛起心疼,随后抬起脚步走进了客厅。
“老杨,还有你们几个,一起去把大少爷扶回房间吧。”傅母说着抬了抬手,“陈姐,再给他做碗姜汤驱寒。”
“都不许去。”此刻,沙发上的裴老放下了指间的黑棋子,他漠视着裴斯辰的狼狈,冷声阻拦。“就是我这些年对他太纵容,才惯得这个混账不知天高地厚。”
“你今天置得哪门子气?他再混账在你眼里还不就只是个孩子?”傅母说着抬眼看向了窗外,“外面雨这么大,继续让他跪在地上会伤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