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太阳高悬,天空一片湛蓝,连空气中都带着暖洋洋感觉。
车子稳稳停在裴氏投资建造的私人医院门口。
桑黎雾这会儿已经将早晨尴尬窘态的记忆抛掷脑后,乖乖地被裴砚峥牵着下车往医院里面走。
倒是裴砚峥每隔一会儿就抬一次手,指骨轻蹭过她的脸颊。
桑黎雾不明所以,几次过后忍不住仰头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裴砚峥漫不经心地把那只手插在裤兜,睁眼说瞎话,“没有。”
桑黎雾没任何怀疑,点点头收回视线。
裴砚峥低着头看,两人手牵着手。
小姑娘脸颊处有点红印。
是他早晨那会儿叫她起床的时候给掐的。
经过一段时间,颜色已经很淡了,像是在瓷白小脸上打了层淡淡的腮红。
但裴砚峥看了心情还是莫名舒畅。
就像是占有欲极强的猛兽只能通过这点小心机在自己宝贝身上留下了痕迹。
——
在这家私人医院有专门为裴家人服务看病的一栋楼,无论是裴家主系还是旁系都可以免费在看病,隐私性很好。
裴砚峥提前通知过,医院院长早已带着一众医生等在门口,不敢有丝毫怠慢。
毕竟——
那可是他们医院的财神爷。
桑黎雾还没走近就感觉到了多人的注目礼,她羽睫微扇了下,下意识往男人身边挪了点。
这回不仅手是牵着的,连胳膊都亲昵地挨在一起。
裴砚峥勾了勾唇,无声将掌心的小手握得更紧。
尽管医生早已经安排好了细致入微的检查,不会有任何差错,但裴砚峥还是跟了全程。
桑黎雾被医生带着到里面做检查,他就在门口站着等。
然后第一时间迎上去。
这栋楼几乎没什么人,很快一系列检查全都坐下来。
裴砚峥帮小姑娘按着胳膊上的止血棉签,另一个手拢着外套披在她身上。
这个姿势倒像是男人把女孩子搂在怀里。
裴砚峥微蹙着眉,满目的关切,“疼,是不是?”
桑黎雾坐在他身边,摇摇头,“不疼的。”
“眼睛都红了,还不疼?”裴砚峥垂眸看她,轻嗤一声,“小骗子。”
桑黎雾:“……”
真的没有很疼,医院院长顾及着裴砚峥的身份,找的都是最温柔的医生,只有锋利指头刺破皮肤的那瞬间有点疼,后来也就好了点。
桑黎雾抬头,白软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像是在和亲近的人说话,“真的不疼的。”
眼眸盈着一汪水,怎么看,都可怜脆弱,十足地惹人心疼。
裴砚峥显然没信,抽血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他移开棉签,白皙的皮肤一小片淤青。
裴砚峥盯着看了会儿,才唇线绷直道:“你看,都青了。”
说得跟挨针的人是他似的。
“……”
后面的院长看懵了,眼神加唇语和副院长交流。
——被夺舍了?!
——像是。
——这是哪家千金?
——看着怪眼熟的,想不起来。
体检结果出来的很快,医生拿着检查单一项项地分析情况。
桑黎雾感觉自己身体挺好的,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听着,甚至还盯着底下两人交握的手开起了小差。
倒是裴砚峥听得认真,还时不时点头回应一下医生。
只是越听越脸色越沉。
一切结束后,一辆商务车早已停在独栋大楼门口。
看着开走的车,副院长松了口气,与旁边的院长感慨,“老李,你有没有觉得裴总脾气比之前好了不少。”
“哪有,憋着呢,”院长摆摆手,“你没看见他检查结果听到最后,那脸黑的要命,凶神恶煞,戾气横生的,我生怕他下一秒就要拆家。”
“结果,旁边的小姑娘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情,小心抬头问了句你怎么了,他就生生把脾气压下去了。”
搁以前,早拆家了。
院长不自觉想到好多年前,他还没只是个这家医院一名籍籍无名的医生的时候。
印象里,大概从裴砚峥三岁开始,那身上和脸上的伤就没断过,妥妥的医院常客。
正是那时候开始,裴家投资了这家医院,医院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裴家长辈表面上对裴砚峥放任不管,但对这位“小太子爷”疼到极致。
所以没人敢对裴砚峥怠慢。
他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祖宗的场景。
小祖宗脸上挂着血,衣服又破又脏。
看一眼就知道是,打架的时候被人撕的。
看着就挺…狼狈的。
小裴砚峥却丝毫不在意外人的目光,模样矜贵又狂妄,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一众医生,牛逼哄哄地朝他小手一指,“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