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叛徒的爪牙,虽然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隐秘,心中窃喜无比。
但脸上,却依然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在大致感觉着,书屋中的事情,似乎即将说到了尾声后,便当机立断,悄悄远离。
不过表面上,就连几人手上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也就是来这里稍稍打理了一下花草,尽忠职守。
将这里打理完了,便若无其事的转身,又慢慢的回到了此前所在的位置。
让旁人看起来,似乎并无异样。
砰!
一声门响之后,宋牧从书屋门口走出,脸色看起来,格外的难看。
步伐匆匆,没多久,就不见人影了。
又过了一会后,那原本让几人打理,自己跑去休息的老头,也迅速走了过来。
此刻本已经远离书屋的几人,看见老头前来,心底还是一惊,手上的事更是不敢放松了,以免被看出破绽。
老者走近之后,审视了一会这三人,目光如炬。
被看了片刻后,原本就心虚的几人,自然被老人的眼神,难免心里有些发毛,甚至不安起来,差点就露出破绽。
也是此时,在这种压力下,老者才对着三人语气凝重的缓缓开口道:“你们刚才,没听见什么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三人表现的面面相觑,并且还恰到好处的作出一脸茫然状。
三人先是伴着这种茫然,愣了一会,随后才有些迟疑的反问道:“老先生,您希望我们听见什么?”
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无辜的模样,和叛徒爪牙没有半分关系。
听见这句反问,老者笑了笑,笑意和蔼,让沉闷的气氛总算是缓解了几分。
旋即,他稍作停顿后,才接着说道:“那就好,你们没听着什么的话,自然是最好。”
“不过,有些事情不管听没听着,就算你们真没听着,现在这个时间点,也不能由着你们出去说。”
“所以就先请几位,暂且在秦府内待一会吧,不用再忙碌了,休息休息。”
“至于那件事,其实你们就算听见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消息,既然发生了,秦先生也不会刻意压制,所以过不了多久,迟早会传开。”
“但是传开之前,也不能由你们出去乱说,所以等事情传开之后,你们再走吧。”
老者解释的语气,不紧不慢,分外从容。
这几人闻言后,这下可是真愣住了。
消息放开?合着他们自以为是听到了什么大秘密。
结果,就这?要公开的秘密?
这不白费一番功夫了吗?
几人回过神来后,被老者请到了一处凉亭之下暂歇,不过等在看着四周无人后,顿时便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了起来。
就算是一个注定会传播出去的消息,在传播开之前,他们也是带不出去啊。
这么费尽心思,千辛万苦的,结果就换来一个这。
要想探得这秦府的消息,还真难啊。
虽然,这一番困难重重的经历,倒确实是愈发让他们相信了这份情报的真实性。
可真实又有何用?
这一番费心尽力,纯纯是白费了力气啊,这消息就算能带回去,也已经过时。
然而,镇妖司内的某处地方,却有一道自语的声音轻轻响起:“当然不会白费。”
听起来,还带着几分笑意。
宋牧回来之前,还扮着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
可等回到了镇妖司的住处内,踏入其中没多久,便不再维持这番脸色了。
在外面,自然是为了做戏给那些人看。
但回到了镇妖司,自己的房间内,那就可以放心了。
毕竟这里,是不可能有人能随意闯进来的。
宋牧缓缓坐下,低声的喃喃自语道:“我费这么大劲,怎么可能会白费呢?”
“既然这么费劲的几番周折,也要让你们看到,自然是有其中的用处。”
宋牧在房间内停歇好了之后,又翻出来了一个精致的小壶。
随后,他灌入一些常备的水,抬起手,顺手用先天气将壶中之水直接催至沸腾。
紧接着,他便有条不紊的拿出一些茶叶,开始泡起了一壶茶来。
伴随着手上不停的泡茶动作,他心情渐渐的宁静了下来。
他目光变得淡然,心中暗自想着:“就算此番事情公开,想必你们背后那神秘谨慎的主子,恐怕也依旧难以避免的会去怀疑,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作秀。”
“只有让他知道,这份你们费尽心思,大费周折才带回来的消息后,再配合上此前的那些细节去一点一点的印证,才能真正足以打消他心底的那一些疑虑。”
“只有到这里,才能有真正的,成功引蛇出洞的可能性。”
心中不断的思索着此番前后的细节,宋牧嘴角勾起几分笑意。
同时,他手上的茶,也泡好了。
茶香弥漫而出,宋牧一口饮下,这茶本身没什么特殊功效,但泡茶的过程中,宋牧的心神逐渐沉静了下来。
时间流逝,天色逐渐落幕,眼看着就要入夜了。
秦先生再度出了秦府,他没有从秦府那简朴的大门离开,而是身形一闪,便赶往了镇妖使所在
这几日,他们都是在那处赤红色的塔之前对弈棋局。
所以,要找镇妖使,倒是再简单不过。
赤塔前,镇妖使还是时刻驻守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