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妃打量了一眼自己这位远房表妹,哼笑一声,“养在乡下的野丫头,自然没有上京这些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沾染些刁民奸诈狡猾的习气也是正常,这就把你给吓到了?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家的那个不成器。”
方家二夫人被惠太妃这隔着门缝看人的样子,给刺的不轻,“白朝颜能混到公主头衔,这可是咱们上京多少大家闺秀比不得的,我家夫君是因为轻敌了,才被那白朝颜给摆了一道。”
话音刚落,就见周家妈妈急匆匆进了门。
“惠太妃!不,不好了……”
惠太妃挑眉训斥道,“没瞧见有客人在么,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周家妈妈瞄了一眼方家二夫人,连忙行了个礼,才匆匆走到惠太妃身边,压低声音又道,“惠太妃……”
惠太妃直接抬手打断,看向方家二夫人道,“白朝颜能被册封公主,那是皇上仁慈感念白家男儿曾经尽忠罢了,不过就是个靠踩着亲人尸骨耀武扬威的野丫头,别看她现在春风得意,要是真有一日她犯到我手里,本宫定要剥下她一层皮,好让她长长记性。”
周家妈妈本来就心虚,眼下听见白朝颜的名字,双腿发软的毛病就又犯了,当场便瘫跪在了地上。
惠太妃和方家二夫人,都被周家妈妈弄得一愣。
惠太妃拧着眉头,“好端端的,你这是……”
“咚咚咚——!”
阵阵巨响传来,打断了惠太妃的话。
紧接着,就见门房匆匆来到门口,急切地禀报道,“惠太妃不好了!门外有好多百姓,不停地朝着咱们府扔石头!”
惠太妃气的拍案而起,“这些刁民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闹到我周家的门上来!报官!让上京府尹将他们统统抓起来!”
“不能报官啊惠太妃……”
周家妈妈连忙磕头请罪,将自己在医馆时和白朝颜发生的龃龉,以及她说过的那些编排白朝颜的话,一股脑的告诉给了惠太妃。
“现在满城喊的都是安平公主的名字,那些百姓定是来为安平公主抱不平的……”
周家妈妈悔的肠子都青了,要是她早知道安平公主是这次击退东汉的英雄,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说那些话啊。
惠太妃喉咙滚动,好一阵的天旋地转。
万万没想到她刚奚落完白朝颜,白朝颜就真的撞上了上来?
惠太妃气的要死,低头看向周家妈妈,“在本宫身边伺候了几十年,却被一个乡下回来的丫头给碾压了威风!我周家跟你丢不起这个人,还不滚下去,自己领二十板子!就跪在府门外领罚!”
周家妈妈不敢多言,颤颤巍巍地起身出了门。
方家二夫人见不得白朝颜好,自是要趁机煽风点火一番,“这白朝颜的胆子真是愈发大了,表姐乃是当今太妃,千金之躯,受到了惊吓找大夫来问诊乃是合情合理,白朝颜怎可因为一群贱民而对表姐的身体不管不顾。”
惠太妃听着外面百姓们的高呼声,并不相信这是民心所愿,“好一个白朝颜,因着畏惧我周家不敢上门理论,便背后煽动百姓闹事寻,不过是料定了自己现在有百姓护着,我周家奈何不了她!”
方家二夫人听得稀奇,那白朝颜连朝堂都敢站得,当今的朝臣都敢怼得,又怎么会畏惧你一个只有太妃撑门面的周家?
惠太妃却依旧坚定自己的想法,狠狠地道,“不敢明面和本宫对上,便背后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算计一个奴才,果然是阴沟里的老鼠,确实龌龊得很。”
不多时,周妈妈便被小厮按在了周家府门外,对准老腰抡起了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