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窃一事板上钉钉,她怎么着也要讨个说法。
薄宴淮满脸失望地闭了闭眼:“安柔,你退出吧。”
“宴淮哥哥!”安柔双眸瞪大,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不就坐实了她的偷窃罪名吗?
偏偏她又无力辩解。
安凝无视安柔那想杀了她的悲愤,只觉得这远远不够。
对比安柔的歹毒,她不能太仁慈了。
安凝抬步,正欲说些什么。
薄宴淮却先行一步拍板:“企划我同意了,你先下去筹划。”伸手将企划案还给了她。
安凝顿住,盯着他不容置疑的模样:“这件事我要一个交代,就这,不够,如果薄总下不了这个手,那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撂下这句话,安凝抽身离开。
安柔见势不对,双眼一翻,身体坠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安凝不用回头都知道发生什么。
她没再回头,推门走出。
而屋内的薄宴淮,第一次没有上前扶起安柔,反倒叫来了门外的保镖:“把她送去医院。”
保镖见到这情况,有些无所适从:“您?”
薄宴淮脸臭臭地睨了他一眼。
保镖心里发毛,不敢多问,打横把安柔抱了出去。
他怀中的女人双眸紧闭,陷入掌心的指尖已经渗透出血迹。
十分钟后。
小女佣哭哭啼啼地被赶出了薄家别墅。
“我是被冤枉的!”她大喊着,手里抱着行李。
为首的佣人阿姨站在台阶上,攥着刚搜出来的手机,那里面的来往信息无一不是证据,这是阿姨第一次觉得终于能为先生和夫人的感情办点事了:“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真是丢了我们的脸面!”
天知道她们刚才被盘查的时候有多生气。
要是薄总一个迁怒,开除了她们所有人怎么办!
小女佣不肯承认,一个劲地摇头:“我是被冤枉的!”
“再不走,等着你的就是法律的严惩。”旁边的保镖道。
小女佣听见这话,吓得屁滚尿流地捡起地上的行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等安凝晚上回到家,阿姨欢天喜地地上前告诉她,已经赶走了那个害群之马。
“夫人,您不高兴吗?”阿姨见她神情不对,小心翼翼问候。
“……”安凝叹息般地出了一鼻气,因为是阿姨,所以她能暂时卸下一身的硬壳,“薄宴淮这是想保人,我能开心吗?”
她抿紧双唇,原本想将两人绳之以法的念头被否掉。
佣人们面面相觑,纷纷竖起手掌发誓:“夫人,您放心,我们这些人都是向着您的,肯定不会有人再背叛您。”
安凝获得些许安慰,一一看向面前的人。
大家感受到她的视线,腰背不由自主地挺直。
安凝没多说话,转身上楼。
她坐在书房里,打算重新编写一份企划案。
虽说这次是冤枉了薄宴淮,但他在薄氏组建一个制香团队的事不假,这份企划案已经“展示”过了,她不放心。
……
安柔本就是装病,被送到医院后,趁着保镖去找医生,连忙叫来了秦玥。
“这是怎么回事?”秦玥一头雾水,压低声音警告,“我不是说了吗?别有事没事就装病,装多了就没效果了。”
“妈,我完了。”安柔抱着秦玥的腰,畏畏缩缩地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事。
秦玥的脸越听越黑:“你这傻蛋,做事之前怎么不和我商量呢!这下好了,又落人口舌了。”
“我又不能隔空猜物,我哪知道这企划案是他们一起写的!”安柔气得咬牙切齿,“薄宴淮绝对是变心了!”
不然他干嘛偏帮安凝,还帮安凝做事!
他甚至都没这么帮过她!
秦玥气得说不出话,唇瓣涌动半天都没张口。
两人都知道这事会导致她在薄宴淮心里——在前面几次陷害安凝不成反而自打脸的基础上益发一落千丈。
安柔原本一箭双雕的计划彻底落空。
眼看着保镖要回来了,秦玥稳了稳情绪:“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柔听见这话,眸中希望重燃。
等保镖带着医生过来,秦玥挡在两人面前,道:“我是安柔的妈妈,我们现在要转院,柔柔的心理状况变得更严重了!”
保镖见凭空冒出来一个妈妈,心里咯噔一下:“不如先让医生检查检查。”
“不用。”秦玥不由分说,“我们家有私人医生,你直接把我的话转告你们薄总就好。”
秦玥牢牢护住安柔,全然一副生人勿进的警惕。
医生在看到病人不像是有生命危险的迹象,倒也同意他们转院。
保镖见状,只好将这个消息汇报给薄宴淮。
得到薄宴淮的同意后,保镖送福送到西,将母女二人送回了安家。
秦玥一进屋就在安家人面前颠倒黑白:“好啊,这安凝真是耍得一手的好伎俩啊,偷了柔柔的企划案不说,还先一步在薄宴淮讨了好,后面又害柔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丑,再故作委屈地跳出来卖惨。”
“岂有此理!”安父顿时坐不住了,双眼冒火。
安家几兄弟也是面色通红:“安凝又在作妖了,没想到她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秦玥对他们几人的反应非常满意,继续添油加醋:“但她的计谋已经成功了,薄宴淮已经不相信我们柔柔了。”
安父可不干了,岂能白白让安凝把自己的金龟婿钓走?
他双掌一拍:“我现在就去找安凝算账去!”
“你就这么说肯定没用,她绝对不会承认的。”秦玥拉住他,说出最终目的,“除非我们能用什么东西逼着她说出实话。”
安父一点就透,立马明白过来:“那丫头片子之前不是来找过她妈的制香工具吗?”
他冷哼:“要是她敢在薄宴淮面前抹黑我们家柔柔,那她这辈子都别想拿回去了!”
秦玥笑笑,假模假样的赞扬:“老公,还是你有办法。”
安父被哄得团团转,二话不说,直奔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