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安柔死攥着手,“绝对不能让薄宴淮爱上安凝,妈,我们得再添一把火!”
“别。”秦玥叫停,安抚住安柔,面上多了几分顾虑,“按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必须从长计议,把该下的注下结实了,才有成功的可能。”
“妈!”安柔眼底沉得发暗,语含愤恨,“就是你瞻前顾后才导致我们错失良机,再等下去,薄宴淮会彻底把我抛之脑后的!”
“操之过急只会失败。”秦玥见女儿气急败坏有些失望。
两人的意见不是第一次相悖。
秦玥好几次都想教训安柔,可到底是她的骨肉,下不了嘴:“柔柔,妈妈是世界上最关心你的人,怎么可能不向着你呢。”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安柔沉不住气,她快被安凝刺激到疯狂。
安凝今天出的风头不小,几乎是全网皆知的程度。
安柔都不敢去看手机上那些表面是朋友,却是发来的实则嘲笑的消息。
她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部撕碎,尤其是鸠占鹊巢的安凝!
薄夫人的位置明明是她的!
秦玥在旁,将安柔偏执的模样看得清楚。
她心中一颤,预感不妙,连忙劝:“你千万要沉住气啊!”
这些话,安柔已经听到耳朵都起茧子了,就算对着母亲也生出几分不耐。
母女之间的氛围僵持不下,安父的声音在这时打断她们:“柔柔快下来,你看看谁来了?”
安柔和秦玥闻言,惊讶地对视一眼。
两人激动的踉跄下楼后,看到的正是站在客厅正中央的薄宴淮。
安柔眸光一亮,惊喜大喊:“宴淮哥哥!你怎么来了?”
薄宴淮看着一步步跑向他满脸笑意的女人,沉声:“来看看你,身体恢复得如何?”
安柔这才想起早上在薄氏装病的事,结果她刚刚还这么活泼,禁不住有瞬间的心虚。
不过这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安柔很快就管理好了表情,笑道:“在家休息一会儿就好多了,现在看到你就更好了。”
“柔柔就是嘴甜。”秦玥在旁边打圆场,“宴淮也就是你来,她才能活蹦乱跳的。”
薄宴淮伫立在侧,他从未觉得能将母女间的小小互动看得如此清楚。
偏偏就是很清楚的看透,包括刚才安柔那一瞬间的心虚,都让他捕捉个正着。
薄宴淮眼眸微眯,适时道:“是吗?我也只是想来找你们交代件事情。”
“你尽管说!”安父迫不及待,眼巴巴盯着。
“安凝这舆论来得突然,牵扯到了安家,我已经派人去调查幕后黑手了,势必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薄宴淮说着,目测在场所有人。
安柔母女皆是没想到他是因为安凝事件来的,顿时有些意外。
安柔的神色更是有些不自然。
秦玥到底是经历得多,一把将女儿挡住:“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真是麻烦你了,宴淮。”安父没多想,脸上只有对安凝的愤恨,“是安凝对不住你,才骂了她多久又惹出这么大的祸患!”
几人神色各异,这细微的变化一个都没逃过薄宴淮的眼睛。
他衣下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径直看向秦玥身后的安柔:“我另外还有点事,方便跟你单独聊聊吗?”
“当然方便!”安父喜上眉梢,一把将安柔拉了出来,推向薄宴淮,“去吧!”
秦玥见状,从未觉得自家丈夫这么愚蠢过。
她顿时有些担心,察觉到薄宴淮来势不对,想要找借口。
可薄宴淮已经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安柔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耳边还有安父不停嘱咐她要讨好薄宴淮的话语。
她心底烦躁,可一路看着薄宴淮宽阔的背影,又忍不住生出些侥幸:
说不定对方真的只是单纯地觉得舆论影响到安家了呢。
毕竟之前那么多次都没露馅……
两人来到小花园。
今日安家几个哥哥都不在,这里相对安静,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薄宴淮停下脚步,黑夜中,男人幽暗的光影让安柔看不出他的神色。
安柔亦步亦趋,好奇道:“宴淮哥哥,你想跟我说什么啊?”
“你身体不好,我专门从国外找了这方面的专家,明天过来给你看看。”薄宴淮不紧不慢道。
安柔一听,神色又有些不自然。
她本就是装病,以此为借口来骗薄宴淮陪在自己身边的,万一被专家识破……
“不用麻烦了,我这两天有些感冒,再加上我以为你爱上了姐姐,有些心病,其实我没什么的。”安柔赶紧推脱,故作懂事体贴地向薄宴淮诉说心事,“这段时间,我已经够麻烦你了,不能再给你添乱。”
“没事。”薄宴淮所站之处角度极佳。
这周围唯一的灯光正好打在安柔脸上,让他能清晰地观察到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正好做个全身检查,早发现问题早治疗,没发现问题就当买个保险。”他故意补充了一句,紧盯着安柔的脸。
只是,他不太能读懂安柔此刻的表情。
安柔嘴角的笑意淡了不少,看上去一点没有被关心的喜悦,反倒是为难。
薄宴淮的耳边又响起安凝之前满怀失望的质问。
所以生病一事真的有假吗?
“宴淮哥哥,我是真的不想麻烦你。”安柔带着哭腔说。
她眼眶通红,活活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你只让医生来给我检查,而不肯陪我,是觉得我是个累赘吗?”
薄宴淮回神。
眼前的女孩哭得梨花带雨,眼泪一滴接一滴地往下坠,纤细的身子轻颤。
若是旁的男人见到这一幕,指不定心疼地要将她搂在怀里轻哄。
可薄宴淮这趟目的明确,而他也从对方倒打一耙的话语中窥见些许答案。
眸底浮现起失望。
他从未如此清晰认地识到,安柔已经和曾经他接触到的那个洁白无瑕的女生不太一样了。
寂静的氛围中只有安柔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她见眼前之人迟迟没有上前安慰,心中已经兵荒马乱。
“宴淮哥哥,你真的嫌弃我了吗?”她朝前走了几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
薄宴淮再次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香水味道。
与之前每次都能让他平静下来的气味不同,那股掺了杂质的香水让他不适感加重。
薄宴淮额角隐隐作痛,本能地退后几步。
而他这样的动作更是刺激到了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