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陆偃走了,白晚意还是心头一跳,一边思索如何应对陆偃,一边抬脚追上去:“偃哥哥。”
平儿茫然四顾,平日里对他温和慈爱的父亲,对他严厉教导的母亲,此刻都不要他了,他是谁?他可以去哪里?
平儿踉踉跄跄追着白晚意的脚步出去,他要问问母亲,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
主要的人都走了,余下的官员跟新科进士们,都不好再逗留,纷纷跟谢清秦婉两人告辞离开。
转瞬间,人走的干干净净。
只有抱着死去女儿的沈家夫妇俩,待在原地没有反应。
秦婉叹息一声,走上前去:“沈大人,沈夫人,逝者已矣,还是按照她的心愿,让她安息吧。”
沈夫人抬眸看向秦婉,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沈大人也捂着脸呜呜痛哭起来。
也就片刻的功夫,沈大人就止住了哭声,他背过身拿袖子擦了擦脸,转身抱起沈素心,对沈夫人说:“走,我们回家。”
沈家夫妇带着沈素心的尸身离开。
两个稳婆,大夫以及杀手,谢清也命人带走了。
四皇子府侧妃站在门口,惶恐地看着谢清跟秦婉相携而出,连忙跪地请罪:“妾对一切都不知道啊!”
谢清垂眸看着侧妃,她也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的父亲一定知道点什么,他没说话抬脚边走。
四皇子府的大门,在谢清身后重重关上,夜色深沉,整条长街上,不见一个人影。
秦婉回首而望,又抬头看向谢清:“可是累了?”
“还好,我先送你回宫,然后去天牢。”谢清扶着秦婉登上马车。
秦婉与谢清甜甜蜜蜜把家还。
那边夫妻双双把家还的陆偃与白晚意,相对而坐,谁都没说话。
陆偃仔细回忆着自己跟白晚意的初见,一双眼睛越发猩红,马车停在平阳侯府大门口,他陡然出手,抓着白晚意的胳膊把她拽下马车,迫不及待将她拉进门房,里面的下人忙不迭往外跑。
平儿快速跟上,想要进去却被下人拉住,他眼睁睁看着房门关上,慌得大叫:“父亲!母亲!”
只可惜没人回应他。
屋内,
陆偃扼住白晚意的脖颈,将人抵在房门上,低声音质问:“那晚,藏在你家的人是谁!”
白晚意几乎要窒息过去,她奋力拍着陆偃的手,艰难吐出几个字:“早说过,是觊觎我……的,歹人……你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陆偃眼底猩红,那年,他中了埋伏,身边近卫,将士死伤无数,他还身中不知名毒药,踉跄跑到白晚意的家中晕过去。
再醒来便是凌乱的床铺以及尾着寸缕的白晚意。
他理所当然认为是自己欺负了她,将她捧在手心。
如今想来,当年,那一夜之后,自己养伤将近月余都没再碰过她……
大夫说过,不宜房事,那么那一晚……
真的是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