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慈见他赤手,将腰刀递给五娘,出掌迎了过去。
只一年就坐到千户的位置,林奇自是有些本事,如硬石的拳头直击慕慈面门,还没到近前就感觉到了凌厉的拳风。
慕慈没敢硬碰硬,手掌微曲,指骨击向他腕骨太渊穴,林奇收拳后撤脚踢向她的手腕。
原想着逼退慕慈,谁知女人竟不避退,曲起的指骨握紧成拳砸向他的小腿,林奇收脚拳风再次砸了过来。
女人此时保持下落的姿势,此拳避无可避,能一拳砸晕一头狼的力道,砸到女人身上可想而知。
林奇正犹豫要不要受些力道,就见女人身子猛地下沉,双手拄地的同时右脚如蝎尾踢向他的拳。
‘砰’轻微的声响后,林奇脸色巨变,没想到女人看着柔弱,那一脚的力道却极大,疼得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就在他吃痛分神时,慕慈拄地的双手一错调转身形,双腿连环踢出,逼的林奇步步后退。
很快林奇退到了楼梯,就在他倒退着上到第一个台阶时,慕慈原本踢向他的脚勾住了扶手,整个人如同燕雀般急掠而来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在他闭眼后仰时,双手一个反绞将他扔到了地上,慕慈一个跨步抽过五娘手里的腰刀,抵在了他的胸前,“你输了。”
随他进来的三人抽刀就要过来,被林奇挥手制止,对上慕慈沉静的眸子,问道:“为何不杀我?”
慕慈将腰刀收回,“你并未要杀我。”
林奇一开始并未使出全力,那拳也只用了五分力,所以慕慈才没有像对其他人那样出杀招。
她确定林奇非敌,至于是不是友很快就知道了。
林奇站起身接过慕慈递来的腰刀,问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见她点头,五娘有些担忧的唤道:“姑娘……”
慕慈对她宽慰一笑,迈步跟着林奇去了二楼。
进到房间,门刚一关上,林奇忽的单膝跪地抱拳,“林奇参见姑娘。”
慕慈愣了一瞬,猜测道:“……你是父亲的人?”
林奇点头,“当年如若不是侯爷,我同妻儿早已被林家害死,这些年我留在宁州就是为了保护小姐和老夫人。”
“谁知……”林奇眸色微红,“我竟没护好姑娘,如若不是碰到青禾,我还不知姑娘被水匪劫持。”
“属下失职,听凭姑娘处治。”
知道慕慈要入京,林奇便暗中安排了人护送,原以为乘的是官船,又有侯府标识必定无事,谁能想到水匪胆大包天。
如若不是今日碰巧查一桩案子去了乱坟岗遇到了青禾,他还不知慕慈已经被水匪劫持。
听闻消息时他目眦欲裂,带人就要乘船去寻人,在路上遇到了红药和老六,得知慕慈在胭脂楼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原本听闻慕慈是自己逃出来的,他还有些不信,所以才会出手试探。
没想到自家姑娘藏得这般深,他竟不知她身手如此厉害。
果然虎父无犬女。
难怪短短一年林奇就做到了千户的位置,应是卫国侯背后扶持的缘故。
慕慈心里微叹,即便卫国侯为家人谋算,可终归防不胜防,原主还是出了意外,如若不是她醒来,后果可想而知。
她伸手扶起林奇,“你不必自责,要惩治的是凶手,是背后谋害我的人。”
林奇吃惊道:“姑娘的意思有人谋划?”
是啊,什么水匪胆敢劫持侯府家眷。
“侯爷忠肝义胆,为国戍卫北境,什么人这般心思恶毒?”
慕慈望向窗外,远处水色碧绿,时不时有船只驶过,好一片繁华之景啊,可谁又知这楼内的龌龊。
她眸底闪过一抹讥讽,轻声道:“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