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退秦功臣,苏兴理所应当的打入到了刘邦集团内部。
而今看着一众坐在自己身旁的大汉元老,苏兴不禁一阵唏嘘。
刘邦座下居于首位的,正是有着谋圣之称的张良张子房,若论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当今世上,莫过此人。
其后便是萧何,论起镇国家抚百姓,开创盛世,此人当之无愧是栋梁之才。
再往下,樊哙,曹参,卢绾,周勃等人,哪一个不是能独当一面的大才?
黄金大世,人才涌现,在这样的时代当皇帝,可真不是一件易事。
就在苏兴出神之际,刘邦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朗声说道:“今日退秦,苏先生居功至伟,我们大家一起敬他一杯。”
话音刚落,大家纷纷附和。
“全赖沛公信任,再加上诸位兄弟的鼎力相助,苏某才得以成事,而今怎敢贪功,我敬诸位。”
说着,苏兴一口干了杯中酒,思索了一番,缓缓说道:“沛县城小民弱,我等跻身于此难有作为,何去何从,沛公要早做打算才是。”
“我们之前已经商量过了,我等举的是反秦义旗,自当以陈王为尊,不日便准备南下,投效陈王。”
陈王即陈胜,听了这话,苏兴面色一变,手中的酒杯也慢慢的放在了面前案上,长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像是自嘲道:“苏某飘零半身,原本以为遇到了明主,不曾想也是小富即安之辈,也罢,你我无缘,今日宴后,便各奔东西吧。”
“先生何出此言?而今大半个泗水郡都在陈王麾下,兵卒何止十万,若要成就大业,陈王自然是不二人选。”
看着刘邦不解的神色,苏兴站起身来,面对着众人,正色道:“陈胜吴广之流,不过一朝得势,实在是不值一提,若在举事之初,趁着秦国朝堂不曾反应过来,大举扩张,何至于现在困在泗水,而今面对困局,一无雄才大略,二无应对之策,数月以来,一直徘徊于几县之地,足见其胸无大志。”
说着,苏兴再次看向刘邦,声音激昂,“沛公乃是大丈夫,有胆量胸襟,有雄韬伟略,再加上一众文武辅佐,何愁大事不成,为何不自成一片天地,何需寄居他人篱下,看别人脸色。”
这话一出,性格豪爽的樊哙第一个出言支持,站起身来说道:“先生说的对,俺不懂什么大势,但真要是到了陈胜营内,俺老樊到底是听谁的,是听大哥你的,还是听那个什么鸟陈王的。”
“樊哙鲁莽,给我坐下,”刘邦白了他一眼,随后有看向苏兴,无奈的说道:“我等起义,为求自保而已,如今大秦军队兵围泗水,我这一支孤掌难鸣,不寻求庇护还能如何呢?”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苏兴朗声说道,“陈胜之流自身难保,为今之计,当食弱以自强,积粮草,聚兵马,方能成大事。”
说着,苏兴走到刘邦案旁,指着泗水地图缓缓说道:“如今大秦军队的重心在南边的项梁、项羽身上,其余兵力也都在围剿陈胜势力,距离沛县最近的胡陵、彭城两县皆是无险可守,若要取之,如探囊取物,有此两地在手,北进可攻取富饶的丰城,南下可吞并甾丘,到时徐徐谋划,逐鹿中原,亦非不可能。”
这一番话落地,堂内众人顿时表情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