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兄,你还是把水车和舂米工坊给我介绍介绍吧?”看时辰也不早了,世瑶公主她们还要赶回江都城里,现在见杨勉还在顾左右而言他,不免有些着急了。
“这个水车嘛,……”杨勉这一说可谓惊天地泣鬼神,现在他可不怕新名词了,是怕新名词太少了,只有这样,随便一个新名词都能忽悠的这个几个西贝货找不着北,并且看她们还是一脸崇拜的样子,杨勉心里还多少有些忽悠成功的成就感。
申时末,世瑶公主见时间确实不能在等了:“今天听蛋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何止,胜过几十年。蛋兄,今天时辰以不早了,我们现在要回江都城,明日我们再来讨扰蛋兄。”
“好的,好的。秋生啊,那就再见!”杨勉起身说道,然后一直把她们送到门口:“秋生啊,拜拜!”他挥挥手。
“蛋兄,明天见!”世瑶公主很是不习惯这杨勉的一些奇怪动作和说话方式,其实她刚才被杨勉的一通长篇大论吹下来,也有向杨勉那摆手和说话方式靠拢的危险,只是她自己感觉不到罢了。
目送黄秋生他们走远,杨勉又才回到酿酒草栅里,他在院子里吹牛的时候,还好草栅里有甄讷添柴烧着蒸酒锅。看着一桶桶清澈飘香的高度酒,他忍不住拿起勺子舀了半勺喝下去,嗯,味道不错,接着他便把桶里的酒倒进旁边的酒缸里,盖上盖子。
现在就剩下处理酒糟的事了,这个好说,明天去城里送完酒回来,就把这酒糟送给村民们,就说在城里看见酿酒作坊不要的,就带回来送给大家养猪。
“明天还陪你们吹,当我傻呀。有钱不赚,是王八蛋,在这里陪你们这帮西贝货吹牛?……不过这几人长得还是很养眼的,只是那个黄秋生,那平淡的眸子时不时射出的精光,倒是很有气势。”他忍不住喃喃自语。
杨勉从那黄秋生的话语中,能感受到她对水车和舂米工坊那种迫切的求知态度。这种东西,说白了没有多少科技含量,如果一个有知识的有心人,连续观察这些机械的运行方式一段时间,那这些就会不存在任何秘密了。
如果黄秋生她们以这种方式复制,那杨勉也无话可说,毕竟这种有助于农业生产的机械,他是乐意有人去推广的。
可要他对一个刚认识不到几个时辰,还对自己满嘴“二蛋兄、蛋兄”的人详细讲解这些,他肯定也是心里不爽的,最最可气的是:倒了最后,自己在那个西贝货嘴里,只剩一个蛋了,太欺负人了!
江都悦来客栈,世瑶公主和两个婢女坐在一个矮几旁,桌上放着还没有喝完的桃花酿,世瑶公主用手撑着脖子,目光有些呆滞,心里气苦啊。
今天想要了解的那些事情,一件也没有办好,一下午全听那杨勉讲那些引人深思的问题了。嗯?……不对,他是故意的,明明是要问他水车的问题,可他愣是把水车的问题——用一些没有听过的、也可能是他胡编乱造出来的怪词引向别处。
如果按杨勉这样讲下去,可能这一辈子都搞不清楚水车和那舂米工坊的事了,这不是故意在回避问题吗?反观自己还一个劲的催他讲下去,这是个骗子,大骗子。世瑶公主在心里又给杨勉添加了一个标签:骗子。
世瑶公主在给杨勉贴上骗子标签后,不竟又回想起来:那个杨勉一下午说出了很多她从未听过的词语,并且听杨勉解释后,确实也很有道理,这越听就越想探寻这些词语后面的真相。难道说这人的知识真的太渊博了?难道名士高人真的出在偏僻乡野?她再细细一想,又觉得这事怎么这么荒诞不经呢,并且杨勉口中的那些词语,根本找不到出处啊!
不行,不能被他掌握着节奏,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搞清楚那个水车和舂米工坊的原理?世瑶公主其实也想和杨勉多相处一些日子的,关键是他嘴里的那些名词对世瑶公主太有吸引力了,只是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这次来江南还是求了皇上好几次才得以成行,此次事了离开江都后,是要直接去苇泽关的,那里军务繁重,军中不可长时间没有主将。
“明天不能再听他那些新词和大道理了,必须给我平铺直叙的讲出来。”世瑶公主轻声嘀咕着,她想到这,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弧度,这个弧度是因杨勉的样子又浮现在她的脑中,清晰犹如眼前。
可能世瑶公主忘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是她去求杨勉,那杨勉又怎么会顺着她的意思来呢?可能世瑶公主身在高位久了,养成了颐指气使的习惯,她随便一句话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都是命令,都是说一不二的,但对于杨勉来说,好像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