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修,准备把老房子拆了,在老地基上重新修,这次就修大点。大壮年后定了亲事,如果我们两家商量一致,就准备在明年年底给他们把婚事办了。……唉,现在家里条件好了,还是靠你啊,如果不是你帮我们,不要说修新房哦,就是把老房子翻新一下都困难。二蛋啦,你现在是懂事了,也聪明能干了!……你给我说说,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姑娘了?”
李保根的思想还是很跳跃嘛,刚说修房子的事,话还没完就变成了杨勉在外面有女人的问题上了,也是一个老不正经的啊。
“呵呵,……叔,像我这样儿的,名声不好,哪有姑娘会看上我的,我是对找姑娘这事不抱希望了。……这修房子的事,到时我们一起修,你看我家就那么三间屋,也是破破烂烂的,就准备在我家后面再修几间房子,这甄讷甄柔也慢慢长大了,我们总不能挤在一个屋子里。”
“我要和大哥哥睡。”甄柔仰着小脸,一脸不愿的样子。
“好,好,小屁孩子,快吃你的烤鱼。”杨勉一脸溺爱的用手揉揉甄柔的头。
“现在也没人说你啥了,你给村子里做了那么大的好事嘛,哎……过去的事就不说了。……这房子,倒时就一起修,年后我就去找匠人,早修可以错过农忙时节,农忙时就不会那么忙了。”李保根可能也觉得这今天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里,说一些令杨勉不开心的话题不适合,也就把话题转到修房子上了。
杨勉两世为人,都没有经历过修房子的事,这修房子的很多问题他是不知道的,他当下便把心里问题通通的抛给李保根……,李保根也是不厌其详的一一解说给他。
李保根今晚心里高兴,今年来,他们一家在工坊里赚了不少的银子,这除夕夜,有杨勉他们陪着在一起,吃吃喝喝,聊着开心的事,这是他这些年来,难得的幸福时光。
人这一高兴,就容易喝多酒,李保根倒还好,他能克制量,每次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那大壮可就不堪了,每次都是一口闷,好像这高度酒如清水一般,在他喝了差不多半斤后,便在李婶儿的搀扶下,到房间里睡觉去了。
李保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笑眯眯的开口问旁边正在努力和羊肉串作斗争的杨勉:“二蛋,你那高度酒年后还继续酿吧?听你以前说粮食不够,我家里到还有些存粮,你拿去先用一段时间。”
“叔,粮食现在找到了,城里有一大户人家愿意卖给我。你们家的,就留起来,万一有个什么天灾的,家里有粮心里不慌嘛。”
“好,那就好,如果因为缺粮,你这高度酒生意做不下去,那才亏大了。”
除夕的晚上,杨勉和李保根一家人在东拉西扯的闲聊中酒足饭饱。他看看时辰已不早了,甄柔已在小娟的怀里睡着,便接过甄柔告辞回家。
村道两旁的农户大门上都挂了一盏盏红色灯笼,灯笼里橘黄色的灯光照射在村道的青石板路上,时尓有长短不一的两道影子印在上面,时长时短。
这个时代的除夕夜,农村的人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吃完晚饭后,有的可能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聊聊这一年的收获,当收获好时,他们会有满满的幸福;当收获不如意时,嘴里也会有重重的叹息!这幸福和叹息之间,何尝不是人生的真实写照。
杨勉背着甄柔和甄讷并排走在村道上,看着这宁静的除夕夜,再也没有了他前世的那种盛景。——那在地上火光乱溅、震耳欲聋的鞭炮,更不用说那持续腾空而起,在空中炸开的烟花。烟花把它那五彩斑斓的瞬间留在人们的印象里,用它那短暂的光彩,给盛世的除夕夜增光添色,这一切,只能回忆了。
偌大的村子里,除了偶尔有狗的叫声外,有的只是一份人间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