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向来温和的妇人都开始怀疑自己小女儿的亲生父母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才会有此报应落到自己儿女身上。
别的先不说,就看少女那宛如小香肠般的双唇,就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如果不说是天生如此,人家都还以为是去咬了口蜂窝,被一群马蜂蛰的。
世间百姓常言道一白遮千丑,一黑毁所有。
苏若雪,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若只从名字来看,少女该是一个肤白若雪的娇俏姑娘。
可这黑如焦炭的皮肤估计在晚上也就只能看见一口白牙。
不仅如此,就在苏家这个小女儿六岁那年起,便开始浑浑噩噩的。
叶小蝶也去村里寻郎中看过,但也没发觉有何病症。
健健康康的,也能吃能睡。
这种状态也并非一直如此,也只是时不时的发作。
如今十岁的苏若雪倒是不再一直浑浑噩噩。
但就是说不清少女哪里出了问题。
说她傻吧,有时候又聪明得过分。
说她聪明吧,怕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毕竟是自己决定收养的孩子,不管少女如何被村里人瞧不起。
苏丰年夫妇都为这个小女儿承担下了所有。
他们只想自己的两个女儿过得开心,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而经过夫妻两人这七年的共同努力,终于是把女儿们的嫁妆钱凑足了。
对于这偏远山村的穷苦人家来说,整整一百两银子已称得上是一大笔钱。
常言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想来便是这个道理。
云有信突然凑到自己妹妹耳边,也不知少年说了些什么。
少女先是转头皱眉怒视,随后又是展颜一笑。
看来兄妹两人是达成了某种约定。
“咦,这不是苏家二姑娘吗,怎么来这后山打猪草了?”
云清月此时从树后小步踏出,上前歪着脑袋笑眼盈盈的打量对方,忍不住的问。
黝黑少女见来人是云清月,连忙把手中镰刀丢进背篓里,上前施礼。
苏若雪于私塾念书尚不到半年,但在家中叶小蝶也没少对二人言传身教。
虽是村野女子,但她也希望自己的两个女儿将来能识大体,知礼数。
“见过云姐姐,今日可是又来这山中练剑?”
“怎么没见云大哥,记得你们兄妹可是形影不离的。”
苏若雪上前盈盈一礼,有些好奇的问。
云清月没有回答,只见她把手中木剑丢了过去。
对方下意识的一把接住,白裙少女笑言:
“之前教你的二十式根基剑招可有天天练习?”
“来,舞几剑让我看看。”
说起这传剑,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七岁的苏若雪也是来这后山打猪草,却是恰巧遇见了正在练剑的云清月兄妹。
小姑娘看得十分认真,长此以往便也记了下来。
随后被兄妹二人发现后似乎也没生她的气。
因为对于云清月而言,只懂招式而不会心法与内功,学了也无甚大用。
倒不如拉上小姑娘一起练剑,正好多个玩伴。
老是与哥哥一起练也挺无趣,反正自己娘亲也不知晓此事。
其貌不扬的黝黑少女握住那柄抛来的木剑抿了抿唇。
她放下身后背篓压身一剑劈出,瞬间又以截剑为发力点。
辅以抹、云剑式衔接,其力汇聚,柔中寓刚。
少女又是一记清雪扫腿,跃身后刺之时剑势由上直下而落。
剑锋所过宛如九天银河倒悬,剑花更是行云流水,隐隐蕴含灵动之势。
好一式星河倒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