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坤是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截胡他的,居然是王老七!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那表情,就像是被人从背后狠狠地敲了一闷棍,整个人都懵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王老七和齐三太离去的方向,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怪不得刚才看到齐三太和王老七聊得那么开心,原来这是早就打算要拉着齐三太走了啊!
谢广坤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亏他刚刚还想着要给王老七道个歉,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呢!
就这?
他的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的番茄,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狗才跟他缓和关系呢!”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
齐三太是个啥性格的人,谢广坤心里一清二楚。
那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决定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谢广坤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也没敢拦着他。
只能脸上硬挤出一副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嘴角微微抽搐着,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他点头哈腰地说道:
“三太啊,您慢走啊,有空常来。”
直到快看不见齐三太和王老七的背影后,谢广坤这才转身回了院子,每一步都走得很重,像是要把地面踩出个窟窿来。
今天这事儿…… 不算完!
谢广坤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劲儿,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
心里记恨着王老七,谢广坤的心情自然不好,走回院子的时候,他心不在焉,一脚踢到了门框上。
“哎哟!”
他惨叫一声,疼得龇牙咧嘴,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他抱着脚,在原地跳了几下,眼里闪着泪花,那模样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可真得是人倒了霉,喝水都塞牙缝啊!”
他嘟囔着,一瘸一拐地往院子里走去。
再看看正在吃席的众人,尤其是李家亲戚那一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谢广坤郁闷地直摇头。
他皱着眉头,撇着嘴,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些狼吞虎咽的人。
李家的几个亲戚正吃得满嘴油光,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边吃边大声说笑,完全不顾及形象。
谢广坤无奈地叹了口气,幸好,儿子今天就已经跟李银萍结了婚,除了今天之外,以后基本上见不到李家那些亲戚,也就不用再闹心了。
只不过…… 象牙山村的这些村民们,又是个啥情况?
咋跟李家亲戚一样呢?
就像是三天没吃饭了一样!
谢广坤那叫一个纳闷。
他站在院子一角,双臂抱胸,眼睛在人群中扫来扫去,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满。
一小时后,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东倒西歪的板凳,谢广坤无语摇头。
他张着嘴,半天合不拢,眼中满是惊愕。
这哪里还能看得出来是婚礼现场?
简直就是一片狼藉,就像是到了某拉克战场了一样。
原本还想着席上剩下的饭菜,打扫打扫,回头还能再吃上几天,
该省则省,这和谢广坤挣回来多少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他本来都计划好了,把饭菜好好收起来,能省不少开支呢。
可是……
如果谢广坤生在后世,看着现场的情况,肯定会说出一句话来。
“光盘行动贯彻的太彻底了!”
所有的饭桌上的盘子碗之类的,干净得都不用洗了,都能当镜子用。
他走到一张桌子前,拿起一个盘子,对着阳光照了照,那盘子亮得晃眼。
他无奈地放下盘子,一脸的哭笑不得。
儿子谢永强早就因为不胜酒力,被儿媳妇李银萍扶去新房里休息。
谢永强醉眼朦胧,脚步虚浮,整个人靠在李银萍身上,嘴里还嘟囔着一些胡话。
李银萍则一脸温柔地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往新房走去,时不时地轻声安慰他。
现场只有老伴赵金凤和闺女谢兰在收拾。
赵金凤弯着腰,费力地搬起一张凳子,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
谢兰则在一旁收拾着地上的垃圾,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还是认真地打扫着。
至于女婿皮长山……
三天前就出差去了外省,连他小舅子的婚礼都没参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