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先将莺儿抱上马车,让她坐在柱子身边。
然后,他捋着胡须,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夫年轻时略通些拳脚,只是如今年迈,不知功夫是否有所退步。
故而,想与几位讨教几招,不知几位可否有此兴致?”
大汉错愕,一脸疑惑地看向百川:
“老先生,我等并不想为难于你,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一旁的马夫也连忙附和:
“是呀老先生,拿些钱财买个平安即可,你这又是何必呢?”
百川伸手打断他们的话,他的目光如炬,看向大汉身旁的男子,语气中透露出决绝:
“小子,老夫一生最恨心思歹毒,丧尽天良之人。
今日,我岂能容你们如此欺辱!”
那男子闻言大怒,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位看似年迈的老先生竟然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他怒吼一声:
“好你个老东西,你还真是找死!”
说着,他拔出大刀,对着百川一刀劈下。
然而,百川却并未显得慌乱。
他顺势一躲,单手掐住了男子的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男子的手腕被直接掰断。
百川顺势夺过大刀,只听噗嗤一声,大刀直接穿过了男子的喉咙,鲜血如柱般喷涌而出。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就连为首的秃头大汉都被惊得失了神。
他瞪大眼睛看着百川,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百川神色如冰,缓缓地从那名男子喉咙中抽出了锋利的大刀,男子随即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你们还要继续为难老夫吗?”
百川目光如炬,冷声发问。
领头的大汉见情势不利,急忙摆手否认:
“不不不,老先生,这真的是个误会。
我方才便想斥责与他,您现在……”
然而话未说完,百川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老夫现在能否带着我的徒儿离开?”
大汉连忙点头哈腰,让出了一条路:
“是是是,老先生请便。”
百川微微颔首,转身轻拍了一下还处在震惊中的马夫:
“驾车!”
“好嘞,好嘞,这就走,这就走!”
马夫这才回过神来,迅速回到座位上,一拉缰绳,马车便扬长而去。
车厢内,莺儿双眼通红,关切地问:
“师父,您没事吧?”
百川面带微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傻丫头,师傅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
说着,他伸手拭去了莺儿眼角的泪珠。
一旁的柱子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
“百师傅,真没想到您还会武功,而且竟然如此高强!”
外面的马夫也随声附和:
“是啊老先生,您的武艺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百川轻抚着莺儿的发丝,淡然开口:
“早年游历四方,若不学些防身之术,又怎能安然自处?
你们不必太过介怀,我等还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
直道上,马车如箭一般疾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宛如一条狂怒的巨龙在翻腾。
随着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远方的地平线上渐渐显露出了一座巍峨壮丽的城墙轮廓。
“老先生,前面就是怀阳城了,我们要不要进去?”
马夫转头询问。
百川点了点头:
“进去吧,顺便也可以补充一些干粮。”
马夫应了一声,随即驱车直奔城门而去。
经过一番例行的盘查之后,他们终于在城中找到了一家酒楼落脚。
马夫则自告奋勇地外出采购旅途所需的干粮。
莺儿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晚上忍不住哭泣着要求与百川同住一屋,这一举动引来了周围不少诧异的目光。
百川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忍,最终只好答应了她的请求。
“师父,你别走……”
莺儿的声音微弱带着一丝哭腔,她躺在床上,面容显得格外疲惫。
百川轻步走回床边,温柔地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
“莺儿,为师只是去关窗,不走。”
听到这话,莺儿似乎得到了一丝安慰,她点了点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些日子舟车劳顿,白日里又受到惊吓,此刻心神稍定,便如释重负般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