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夕阳逐渐消失在天际线,这场由误会引发的谈话也就就此而止。
从那以后,刘渔生和姜浣清身旁多了一层无形的隔阂,这或许本就源自于刘渔生先前对自己的不信任,连姜浣清自己都清楚的很,那场在郑府的误会其实早已经在刘渔生的心中发芽,甚至可能早已经长成参天大树。
刘渔生好像不再执着于询问自己和孟章以及郑楠的事情,她也曾想过自己那日的话是否太过于刺激他了,以至于刘渔生从那时开始每日都在海上捕捞渔猎,自己甚至不知他是否归来,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姜浣清看着又要落下的晚霞心中微微叹息,昏黄的光线将女子纤长的羽睫打上一片落影,在这氛围之中甚是萧瑟凄美。
摇椅吱呀吱呀的声音逐渐清晰,仿佛那样才可以将她心中莫名产生的情绪覆盖过去。
自己这是怎么了?姜浣清也曾这样问过自己,在这场名为试炼的旅途中,她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性,却又仿佛逐渐失去作为一个神的冷静坚定,迷失在这旋涡里面。
这样,真的是对的嘛。
她也不晓得。
正当姜浣清还沉浸在自己的内心时,外面突然掀起阵阵骚动,一道道尖锐的声音此起彼伏,姜浣清微微皱起眉头,扶住摇椅两旁的把手起身看向声音来源处。
她走到院门处,而后看见海边掀起的阵阵巨浪,姜浣清定在了原地,脚步催使着她向前走去,看到了海岸线旁集聚的人群。
她加快了脚步,拨开人群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被眼前的一幕定住了身形。
一只桅杆破碎的渔船摇摇晃晃的靠在岸边,仿佛随时都能被海浪拍走,沙滩之上的几个年轻男子气喘吁吁的躺在沙滩之上,每个人神情恍惚,浑身湿漉漉的,好像掉落了海中又被捞上来一样。
更甚者在其中有一位男子胸膛之中插入一把捕鱼的钢叉,钢叉所插入的地方还在冒着鲜红的血液,身旁一位老妇人伏在那人身旁哭着。
姜浣清一眼就瞧见了一旁脸色苍白,手臂都在颤抖的刘渔生,于是急忙过去蹲下察看他的情况。
“发生什么了?”姜浣清皱着眉头看向刘渔生手臂之上的一道大划痕,血液顺着被划烂的衣衫流下滴到沙滩上。
刘渔生咽了一口空气,干涸的嘴唇微微抿起想要说出话来,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我们出海遇上了风暴,几个人被掀翻在海里,桅杆也因强烈的海风折断了,好不容易我们几个人从风暴之中逃脱,却因为刘渔生他不想救人只顾着自己逃命导致阿雄他被海中的钢叉径直刺进了胸膛之中!”
一名男子声嘶力竭的指着刘渔生诉说着他的所见所闻,令在场众人深吸一口气。
“不会吧,刘渔生平日里看起来这般老实忠厚,应当不会这般对待阿雄吧。”
“害,那什么说的准啊,毕竟是个没爹妈的孤儿,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报复社会的事来。”
大家众说纷纭,随即一道道赤裸而冰冷的目光看向了人群之中的刘渔生和姜浣清,令其感到十分不适。
姜浣清还未曾说话,就感受到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突如其来的冰冷让她浑身一颤。
“听我说,有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