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离开此地,每一步都轻便异常,不带走一粒灰尘的释怀,却又走在王问空心上。
他嘴边微微抽动,掀起内心的波澜壮阔,悄声呢喃道:“我的啊,老道士也说过类似的话呢,但又有谁问过我的意愿呢……”
莳花馆
一进门,小厮便迎了上来,“江公子,赎身钱我们已经收到了,锦瑟姑娘已经离开了。”看着江酬安的眼色谨慎说道。
江酬安此时正烦躁的时候无心顾及此事便也就摆了摆手打发过去。
三人来到房内,仔细规划接下来的计划。“既然已经知道了蒋忠於和空戒打的什么算盘那我们就一定要阻止他们。”南宫幼宁正色道,眼中的担忧浓厚了几分。
“是啊,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能操控檀玉鎏佛的女子,而后说服她,但是现如今还有更加严峻的事情。”
江酬安抓了两把瀑布般的墨发,看着两人说道:“十五那天正是蒋忠於与江湖高手约好齐聚之日,我认为他应该有什么打算,比如利用甚至消灭不为他所用之人”
江酬安说话间拳头紧握,隐隐约能听见骨骼碰撞的声音,“他就当真这般容不得旁人?”南宫幼宁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斥责道。
沈离渊冷嘲道:“何止是容不得,要么为他所用,要么容他不得,这种人的心思方才最为狠毒。”
江酬安伸手安抚两人,眼中说不出的淡漠;“准备一下,今日子时,我们夜探武忠侯府。”他有需要确定的东西和人,在最终挑明这层窗户纸之前需要确定的事。
看了看日头方才未时,正值太阳当照的时候,三人觉得这两日来几人太过紧绷了,或会影响行动效果,因此子时前南宫幼宁和沈离渊二人决定去夜市上瞧瞧去,江酬安要回城主府一趟便也不再与二人同行。
朱红色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南宫幼宁脸庞上的笑容逐渐落下来,自顾自的踢着脚边的石头。
一旁的沈离渊瞧见了她这副面貌,在嘴里混两遭终想不起什么安慰人的好话来,他又不像江酬安那般会哄人开心,在心里叹了自己一声,清了清嗓子自认为温和却又略显僵硬的问道:“你不开心?”
南宫幼宁撅着嘴点点头,像极了城外石板桥下的鸭子,叹道:“瞧着江酬安回家见他阿爹我也想我阿爹了,不知道他在家好不好,为了我逃婚这事,肯定遭不少罪。”南宫幼宁绞着手指,内心愧疚十分。
沈离渊深沉的墨色眸子转了转,喉结上下微微滚动,却显干涩:“你……后悔逃婚了?”
南宫幼宁摇摇头:“我不后悔,我只是生气自己为什么这般弱小,不能强大到自己决定亲事的归属,不能强大到保护自己和阿爹和万剑山庄,不能强大到自己一人承担这所有的后果,却还要我阿爹出头,为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庇佑。”
语气中满是无奈和萧瑟,却又充斥着不甘心,熟悉的酸涩感涌上心头,南宫幼宁仰起头来瞧着天边的彩霞翻滚涌动,忽近忽远。
沈离渊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子不像先前那般坚强乐观,浑身上下充斥着无限的生命力,原来也可以如此脆弱顽强,叫人忍不住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