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还有十一人,你在等等我。”
次日,南宫幼宁睡醒后感到筋骨舒展,神清气爽,打开门去旁边敲了敲门,并无人应答。
“奇怪,这人不像是比我起的还晚的人啊。”说罢摇了摇头转身向楼下走去。
“小二,你看到昨日与我一同前来的这位公子去哪了吗?”南宫幼宁坐下问道。
“哎呦,那位公子一大早就出门了,至于去哪小的我就不知道了。”
“公子,你的药,请拿好。”掌柜的将沈离渊的药递给他,沈离渊轻轻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药房。
盯着手中的药想到应该够吃一阵子了便转身要回客栈,途中经过一家绣坊,想着南宫幼宁昨日因为他包扎而破损的衣裳,沈离渊神使鬼差的迈开步伐走了进去。
“哎呦,欢迎公子来我们锦绣坊,不知公子想要一件怎样的绣衣啊?”来人是一位年近四十的绣娘,像是此处的管事。
沈离渊扫了扫不大的绣坊展示出的成衣,想了想道:“可就这些绣衣?”
那管事的本是做生意精明的绣娘,见沈离渊气质卓然,想是没看得上这些成衣,便笑道:“公子不知,我们锦绣坊是方圆百里内最大的绣坊,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绣娘大多都在我锦绣坊从事,公子要是瞧不上这些个,不如我请公子到后院绣娘所在的地方瞧瞧,没准公子能有瞧得上的。”
沈离渊略作沉吟便道:“便劳烦绣娘了。”
与较为狭窄的前厅不同,绣娘们作绣的后院较为宽敞雅静,沈离渊站在门外望向里面对着管事绣娘沉声问道:“不知此时绣娘是否方便,我一男子或有冒昧。”
管事绣娘愣在那里一时忘记答话,或是许久未见如此谦卑的少年郎了。
管事绣娘心中暖意不断答道“公子不必忧心,绣坊与绣娘们已经说好此事,平日里也会如此,不算冒昧。”说罢便躬身请进沈离渊入院。
沈离渊轻轻点头示意,抬步入院,入眼便看到几位绣娘背身坐在绣桌前,一针一线间便是落影。
他放轻脚步穿梭其中,想要找寻一件类似的月白色外袍,恍然间看到一位绣娘与他人不同,此刻并未在作绣,身前是一张方正的小桌子,便多瞧了几眼。
这绣娘身着一身素衣,脊背端正,脖颈轻斜,素手执着一杯粗茶正在细细品尝,绣娘的外貌尚算不得瑰丽,只能用清秀尚可来形容,但那分出尘的气质竟令人引起轻微的颤栗,或是此人身上有种强烈的未知感,莫名令沈离渊这在江湖上厮杀过的高手引起重视。
沈离渊定定的问道管事绣娘道:“这位绣娘是?”
管事的急忙答道:“这李绣娘是一月前来到绣坊的,哎呦,她的作绣水平可是我作绣这些年来见到最精细的,她这一月来此只做了这一件绣衣,堪称绝美,想是只有豪门巨贾和皇家贵胄才配穿戴的。”
说罢指向旁边的一件袍子。
沈离渊转眼一看就定在那里,那件白袍呈辉辉的月白色,在这大白的天里竟如夜明珠般璀璨,更令人惊奇的是其上的刺绣,一朵出尘的牡丹花自绣衣下摆蔓延至腰间,好一个活灵活现,仔细瞧着能看出这牡丹的花蕊来,可见绣娘技艺的高超之处。
沈离渊如墨般深沉的眸子亮了亮,转身向管事绣娘说道:“我就要这件了,麻烦绣娘。”
那管事的绣娘脸上露出一丝难色看向一旁品茶的李绣娘轻声道:“公子,我这锦绣坊里你相中哪一件绣衣都好说,可是这件绣衣还得公子自己问李绣娘讨要才成,一月来,数家王公子弟贵族小姐来要买这件衣裳,可这李绣娘都不卖,因她技艺高超,也奈何不得。她说一定要等什么有缘人才肯卖出这件绣衣,所以,您看这。”
沈离渊抿唇看向李绣娘,沉思一会刚要开口讲话,便看到那李绣娘放下了手中的清茶道:“不用了,管事的,这件衣裳就卖给这位公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