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想来是那北冥使出来了,也不知哪个疯了的去找北冥的麻烦……他们,可都是一群不知死亡的怪物啊…”
花姝意味深长的呢喃着,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花姝的话刚尚未说完,却截止在了此处,有人进来了。
她的花七社是独立于世间而产生的一方结界,寻常人无法进来,除非强悍到了一定境界,亦或是来者大有来头,能够获得她所设置的结界认可。
而此时结界入口处赫然站着一位姑娘,身着的素白衣裙被身上渗出的鲜血染红,那张极其标致的素净脸蛋因为受伤而毫无血色。
“好一个惹人怜爱的美人。”
这是花姝见到这位姑娘的第一印象。
宋祈月被那北冥使一路追踪间闯入了一片山林,无意间闯入了一块钟灵毓秀的地方,往深处逃去,越远越好,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她身上的伤已经不能再拖了,逃出了林子视野豁然开阔了起来,却入眼一片火红。宋祈月不敢相信眼前的大片曼珠沙华红海,怎么可能……这里怎么会有曼珠沙华,绝对不可能。
抬眼望去,红海延伸直到中间空出了一块,有一座雅致的屋社立于之上,屋前有一美艳女子望着自己,熟睡的男童,劈柴的汉子,浇花的女孩。
纵是心中受到震撼并存有万千疑问,奈何自己伤势过重,两眼一黑便没了意识。
睡梦中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再次醒来便在了一处古朴雅致的茶社内。
“姑娘醒了,便来喝药吧。”
宋祈月看向出现在自己眼前妖冶美人轻声道:“祈月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感激不尽。”说罢于床榻上微微欠身以表谢意。
花姝盯着眼前面色苍白的美人,将汤药递给她后轻笑道:“姑娘不必客气,我叫花姝,是这间花七社的掌柜,你可以叫我花七。”
宋祈月接过药后开口道:“多谢花七姑娘愿意收留于我,祈月无以为报。”
说罢轻轻摩挲着药碗边缘却迟迟不肯入口。
花姝见此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姑娘不必因为门前的曼珠沙华担心我的来历,我说了,我只是这间小小茶社的掌柜罢了,我虽与北冥那妖孽相交已久,却只是好友,他也未曾交代过我于这汤药中下毒来毒害姑娘。”
“一是他不会做如此下流之事,二是我从不做这不光彩之事,而且我若是想害姑娘,在方才就不会救助姑娘,所以姑娘大可放心喝下。”
宋祈月见所想之事被看出,脸上露出了两分难堪之色,一口气喝下了汤药后放置手中。
“祈月并非怀疑姑娘,只是首次见到北冥以外的地方种有此花,还请姑娘恕罪,姑娘救我本是好意,倒是祈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花姝从身旁的罐子里拿出一些蜜饯递到宋祈月手中轻轻摇头。
“姑娘莫要抬举了我,我并非一个善人,北冥自那妖孽主宰后从未冤枉一人,尽管他能掌控了这世间生灵的生死轮回。”
“所以我相信他之所以会派出北冥使来追踪姑娘你,自是你打破了世间的生死循环,我本不该阻拦,但是姑娘你既然能进入我的花七社这方空间,那就代表姑娘身上发生了一些非同寻常的故事。”
花姝从宋祈月手中拿出被后者越攥越紧的空碗,边交给阿粟拿开边继续说道:“而我这人向来相信相逢就是有缘,并且平生最爱听人讲述故事,所以姑娘如若方便,不妨将自己的奇遇讲述于我,若是不愿提起,我也不勉强姑娘,姑娘大可放心继续在此处养伤。”
宋祈月静静垂下了眸子,似是想起了往事,素手抓紧了身上的锦被,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花姝也并不催促,只静静的坐在那里吃着坛子里的蜜饯,她知道,此刻怕是让宋祈月回忆起了往事,需让她自己整理好心绪才好。
空气里充斥着宁静,只有柜台上阿粟煮茶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玫瑰的芳香。
良久,宋祈月轻叹了口气道:“也罢,这件事埋在我心里,于我而言,只会增加我的担子,花七姑娘若不嫌烦,祈月便叨扰了。”
花姝听闻此话脸上绽开了笑颜,晃得宋祈月一时呆了神,后收神轻声道:“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大概是从万剑山庄南宫姑娘逃婚开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