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蝉如今生得怪异非常,六肢退化成四肢。
四肢约儿臂粗细,表面覆盖一层黄金角质,虬劲突兀,前段有若锯齿状脚趾,人立行走。
头顶两只大眼与那玉色石球仿佛大小。
口器长约一尺,紧贴在胸部坚硬的黄金铠甲上。
腹部鼓囊囊的甲板和肉膜“杂杂”地发出什么声音,抑扬顿挫。
就在李无锡打量这只巨蝉的同时。
这畜生两只前肢居然捧着玉色石球向李无锡递来。
“杂杂”地叫唤。
李无锡被它搞得莫名其妙,仔细听其音,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畜生居然说出人言来
“圆……天上……师父的……”
巨蝉见李无锡错愕半天,只是始终没有反应,哪里知道李无锡是被这突然开口说话的怪物惊倒了。
于是一只“手”抓着玉球,一只手指向上方,着急地“杂杂”叫唤。
背后两对蒲扇大的蝉翼忽闪忽闪,在丹房内扇起一阵风来。
搞了半天,李无锡却是终于明白了它的意思
这石球是天上掉下来的,它要献给李无锡,想拜李无锡为师。
李无锡心想,你倒是个机灵的,知道生存艰难,刚开了灵智,就想着傍棵大树乘凉。
但是这玉牌本来就是我的,你拿我的东西俘获的宝物来献给我卖乖,这不是无赖吗?
看来这妖族能与世同存,果然是有其道理的。
当下细细思量一番,便张口道:
“也罢,这玉球我就先收下,等我弄懂了功用再说。
至于你,我总觉得你和我师徒机缘还未至。
我的道在静,你的道在动,在路上。
但你我既然有缘,我就先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如何。”
这金蝉听罢,当下就欲下跪。
但其下肢角质僵硬,却是无法弯曲,只好匍匐着以头抢地,算是执了弟子之礼。
李无锡接过玉球,打量片刻,收了进玉牌之中。
正待命金蝉退下,自己收拾一番休息。
那畜生却是又爬了起来,哼哼唧唧地道:
“圆……名字,我……名字。”
“圆你个头,那叫球,球懂么?
当然,叫球有点不好听,既然此物温润如玉,不如就叫瑛珠吧。
至于你,你个不省事的夯货,叫金蝉不是挺好听么?
就跟我姓李就行了,以后你就叫李金蝉!”
这金蝉本来刚开启灵智,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妖,话都说不囫囵。
一下子听了这么多话,却是头有点晕,当下点了点头,自己趴到丹房的角落里睡大觉去了。
李无锡看他还算听话,也不言语,抬手掸了掸蒲团上的尘土,又是盘坐下来。
低头沉思,这修道一途,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否则不免被人欺压。
想那狐偃一家就因为被人觊觎真经,就落得个家破人亡。
而前一段那黑瞳血煞和他那个不知道叫什么老祖的主子,不也是觊觎多宝洞的宝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