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开始便是宗政四皇子派在你身边的,以后便没有义务为你医病,你自行保重,好自为之。”宁嗣音淡淡的说道,这也是自己同宗政溯归商议好的,毕竟若是承认自己是前朝公主的事情,到底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裴万里看见宗政溯归跟着宁嗣音进来,便已经料到,如今自然也没有脸再请求宁嗣音为自己解毒。
“明日你便同裴珉裴珑等人离开京都,如今饶你们一命,若日后再生事,休要怪我手下无情。”宗政溯归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宁嗣音亦跟在宗政溯归的身后离开了正殿。
刚出了正殿殿门,便见裴珉急匆匆的赶来了。
“嗣音。我,我刚刚已经听到你们说话了,我知道是我们裴氏对不起宗政皇朝,对不起墨沧百姓。但是我求求你,替我父亲继续解毒吧,我不想看到父亲日夜痛苦。只要你愿意,或者你帮我转告四殿下,只要他愿意你继续替我父皇医病,我愿当牛做马来报答他。”裴珉诚恳的说道。
“可能你和你父亲都不知道,侧耳倾心的毒是没有解药的,所有的解药都只能一时,更没有一劳永逸的解药。而那些依照每次毒性而解毒的方法是正确的,但是即便如此也无法完全解除。旧时盛濯沐带来的解药也不过是有一时效用罢了。你要知道,盛灿那样野心勃勃的人,得了江山也不会留下你们的,对于这样的解药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宁嗣音淡淡的说道,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这些恩怨情仇都让宁嗣音无法再提起太多的情绪来。
“所以,父亲他没有救了吗?”
“看了你父亲的脉象,还是能活些日子的。只是如今再多的解药都无济于事了。”
“你也不能吗?你可是神医啊,嗣音。”裴珉伸手握上了宁嗣音的手腕,情绪有些激动。
“我已经做了许多,若非旧时解毒,他只怕在皇位上超不过一年。”宁嗣音勾了勾唇,目光突然有些冷漠。
裴珉看着宁嗣音的样子,知道自己说错了,忙松开宁嗣音的手稳定了情绪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旧时替父亲解毒。”
裴珉说着,眼里却依然流露着一丝落寞。
宁嗣音没有在多说,转身朝院子里走去。
裴珉看着宁嗣音的背影,神色复杂,心情更是沉重。
直到宁嗣音的身影不见了,裴珉这才朝殿里走去。
“盛灿老贼老奸巨猾,若非他,父亲你也不会这样的。不过苍天有眼,他已经死了。”
“父亲,我们会和州吧,裴氏旁支所剩无几,以后我们就会祖籍和州安家,我会照顾好你的。”裴珉怕裴万里还惦记着这墨沧江山,又怕裴万里惦记着与白月国的仇怨。
裴万里闻言,只看了一眼裴珉,没有说话,而后朝裴珉点了点头。
裴万里没有想到几个儿子中,最是不听话的小儿子却还能如此善待自己。
自投降后,那些势力顷刻间便没有了,而之前在自己身边的人也离开了许多,就连身边的太监侍女也都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