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吻在她鼻尖,温热的湿气落在她两颊。
贺朝露感受到他的微凉的手从毛衣裙下探进来,她瑟缩了一下,他轻笑一声。
蒋明镜横抱起她,抬手将她抱到一旁的书桌上,俯身落下细密的吻,茶桌上的热水还冒着热气,白雪落在了红色腊梅的枝杈上,随着室内的暖气,一点点融化,与腊梅合为一体,水乳交融,消失不见。
书桌好硬好冷,贺朝露疼极了,在失去知觉的一瞬间,她看到窗外皑皑白雪中落下了一点朱红。
在这个冰冷的雪夜,她失去了自己,这种疼是任何伤害无法比拟的痛苦,她没有力量,但她也有想要保护的人。
以至于很久以后,即便他一遍遍道歉哄她,她都不愿意踏足这个书房,她瞧不起他,更瞧不起自己。
半梦半醒间,她感受到他抱她去浴室轻柔地清洗她的身体擦拭干净,而后又把她放到绵软的床上,落下那一瞬间仿佛落在了棉花上, 她微微睁了眼,他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睡吧。”
她累极了,一闭眼就沉沉睡去,而后她好像进入了梦境,梦里是一大片竹林,落雪压垮了好几根翠竹,一晚上的雪从竹子上掉下来,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翌日,雪停。
直到快中午,她才醒来,浑身酸痛,像散架了一般,偌大的床上并没有人,记忆中涌现昨天的事,红了耳朵,之后的记忆断了片她都不知道到床上来的,她穿上衣服出门,有佣人正候在门口,赵姨便赶了过来。
“贺小姐,您醒了?”
贺朝露点点头,还未等她开口,赵姨说:“先生一早就去上班了,吩咐我等您醒了,让您吃了饭再走。”
贺朝露下了楼,到了餐厅,一堆丰盛的早餐,一餐早餐恐怕她可以吃十天,不过都是西式的香肠吐司之类,她不感兴趣,便多吃了一些水果。
赵姨过来看她只吃了这么点,心想怪不得她这么瘦,还是有些挑食,今后还是要准备地精细些。
“您今天还要回学校吗?”赵姨问。
贺朝露点头,这时却接到了陌生电话,她接起,听到对面说:“是我,起了吗?”
她呆愣片刻,才意识到是谁。
“嗯。”她应了一声,昨日的场景记忆犹新,绯红了脸。
“我让手下买了些你的衣服,等下送来,你挑挑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等我有空,带你去店里自己挑。”对面的声音有些嘈杂,贺朝露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蒋董,他顿了顿又说:“今天还回学校吗?”
贺朝露说:“回去的。”
他语气平淡地回:“让董叔送你,顺便把东西收拾下,住过来。”
贺朝露一时无言,怎么就要住进这里了,她并不愿意同他住一起,他们的关系不过就是她随叫随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