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凤澜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怕什么,你如今越是怕她,她越是来劲儿,她就是个破烂货生得野种,不过是暂时靠出卖自己找了个靠山,等她被踹了,你看陈家会不会放过她。”
贺余成急忙捂住施凤澜的嘴,生怕一旁的董叔听见,贺余成是见识过蒋明镜的手段的,施凤澜做了一辈子大小姐,没有上班也没有进公司,不知外面世界险恶,家庭主妇与世界隔绝,自然不知道人可以狠到什么地步,如果那人愿意,可以直接让贺家在江州消失。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厉色道:“你少说两句吧。”
贺朝露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刚刚在车上董叔跟她说贺余成是以彩礼的名义问陈家要了一笔三百万的钱,如果不是那天蒋明镜在隔壁,恰好赶到救了她,一切的计划都会如他所愿进行,他也好,施凤澜也好,是从来没有把她当人看的,只是当作一件可以买卖的商品,这半身血肉当真是欠了他的。
她看着贺余成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只觉得恶心,她冲他冷冷道:“那笔彩礼钱,算是你们贺家这些年养活还你们的钱,想来应当绰绰有余,买一个我们父女恩断义绝,从此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不再是我父亲,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说完,也不等贺余成回答,便转身走了,董叔急忙跟上,瞧见贺朝露湿了眼眶,本想安慰几句,想想还是算了,当下还是让她自行消化,什么都不说最好。
车子驶到公寓楼下,搬家工人很快就把东西搬上去,贺朝露同董叔道了别后,才上楼。
小小的房间堆满了这些年她雕刻的大大小小的佛雕,如果不是蒋明镜,别说这些了,就是自己恐怕都要折在贺家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真的说到做到帮了她,就在昨天,董叔联系她第二天去贺家时,她还有有些忐忑,在网上搜了蒋明镜,却什么都没搜到,但闻其人,众人闻风丧胆,但却搜不到半张照片,比陈明远还要低调。
快要睡觉的时候,蓦然想起松音是江州本地人,便给她打了电话看看她是否了解。
没想到她竟激动地说:“蒋家?华良集团的蒋家?你可是问对人了,正好我爸爸老是喜欢给我讲传奇故事,他那小破厂和华良底下一个小小的供应商合作,他就敢大言不惭说自己和华良集团有多紧密合作,事实上连个屁都够不着。蒋家的人你可得罪不起,尤其是那位年纪轻轻会身居高位的董事长,在江州没人敢不自量力和蒋家叫板,而对于他,他说一,别人不敢说二。”
贺朝露轻笑了一声说:“你这台词,怎么和拍电视剧一样,总感觉下一句就要说他是黑帮大佬了。”
松音听到了,急忙说:“诶,阿朝,你可不要小瞧他,华良集团可不仅仅控制着江州的产业呐,整个东三省地产、金融、医疗都有涉及到,坊间关于他的传闻倒是很多,科技新贵,金融才俊,但是我听说他们家溯及祖上,在东三省的影响力更大,如今倒是落寞了,传说他这个年纪稳居高位,是他杀伐果断,不择手段杀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为什么网上关于他的信息这么少呢?”
“哎呀,人嘛,什么都有了以后就讲究隐私和安全了呀,你看那个姓李的港城富商,小孩被绑架过,自己也各种注重隐私,这一天天像个行走的钱袋子一样在外面晃,难免不让人惦记。再说了,蒋家人多,他那样的人,家庭情况复杂,哪像我们普通人兄妹关系简单。”
贺朝露点点头道:“也是。”心里却安心了不少,她只知道蒋家有名,却没想到蒋明镜远比她想象地还要厉害。
之后几日,她在家休养,正常外出归家,也没有人再来打扰她,陈家也像销声匿迹了一般,也不知他是怎么摆平的。
她忍不住想是否是她大发善心修复那尊观音菩萨,才真的得到菩萨保佑。
她不后悔戳瞎陈唯泽,这是他应得的,她不过就是自卫,只是夜深人静,忽而想起那日的细节,还是会忍不住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