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云一行辞别了白云鹤,向城东方向行去。
“东家,你那一招重燃显字迹是从哪里学来?我竟然不知。”
“呵呵,是我家里的两个兄长教我的。他们没什么正经学问,却偏知道许多奇技淫巧,让你见笑了。”
“这话不对,这些就不算学问啦?我看就很有用!另外东家你让我向城西寻觅线索,这才得以问计于白云鹤,得到那定案的关键证物。云儿跟你学到了很多呢!对了东家,我们这是去哪儿?”
“呵呵,云儿,似乎是你先向这东边走的吧?”
“呵呵,东家,我想还是去那城外的土地祠看一眼,否则总是有点放心不下啊。”
“云儿,你真细心。这么重要的现场却没着意看过,确是要去!”
二人说着,路过陈府大门前。
“云儿,被你绑缚的那两个门神呢?”
“是啊,东家,我看那门上的神像里也没有他们的元神了。我那蟒缠一个时辰就会消失,也许他俩没脸再呆在这里,溜走了。管他呢。”
二人继续前进,很快来到东门外仅一里多地的土地祠旁。开封府的衙役正在这里简单重埋尸骨,草草整理院落。其中一位问:“棚子和石碑还要几天做好?”
“听说明天就能得了。”
“好。走了!”
衙役们离去。竺嵩他们进入小院,来至坟头前观察。透过土层,他们看到了那几具尸骨,并无异常。二人相视,又进入唯一的一间小庙中查看,却见一个有几分姿色的普通妇女半跪在地,身旁站着一个小男孩。一具衣着富贵的死尸躺倒在她面前。
见那妇女对孩子说:“来,帮我把他抬出来。”那孩子便使劲揪住那尸体的衣服,跟那妇女一起费力地拉拽,将尸体拖到院中没有坟头的一侧。
紧接着妇女拿出事先备好的工具,开始挖掘,显然是要将那尸体掩埋。
“此人便是陈老爷,也是那黑煞疯马。”一个苍老的声音言道。
嵩云回头,见那供桌上的神像正在说话。
“你是这一方的土地?”
“正是。二位是阴差吧?”
“嗯。您是说,那死者是陈博?他因何死在这里?这女子又是谁?”
“那女子是陈博原先的二夫人朱氏,因与王氏不和,十年前被逐出家门,在这开封城中卖包子为生。从那之后,陈博经常从家中的暗门出府,去与朱氏私会。
三年前,那朱氏的儿子染病,无钱医治。偏巧此时,王氏发现了那个暗门,也觉察了陈博的行动。从此她盯紧陈博,令其无法轻易脱身,并时常醋性大发,和陈博吵架。
那陈博焦急万分,又逢债主上门索债,便在夜间画马之时传情于其中,化作了一匹黑马。他发狂惊走王氏,随后掘出府中埋藏的财宝,奔到城南的包子铺,将其交给朱氏。
那马本就是他在焦虑、急迫之中所画,天生狂躁不安。于是他每次化马之后都狂奔乱撞,冲到城外的荒地里,但毕竟还有理智,最后仍会回家。
今年前些天,他被那甘老夫人认出,想起历次的惨案,他羞恼万分,便再次奔出。虽然中途回去过一次,但终于决心不进家门,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