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白猫身形高大,白发飘飘,也戴着斗笠身着草蓑衣。
倒是与白糖记忆中的“修”颇为相似。
可不是神似,只是外貌装扮上的类似。
有种……假货拼命模仿真品,却始终无法学到对方的真髓的既视感。
好比将姜丝放进土豆丝之中,哪怕外形再怎样类似,鼻子一嗅,依然能分辨的出来。
哪怕不小心吃进口中,更是立刻便能判断出来。
只这么两次见面,相隔甚远。
小分队在心中对那只白猫的观感,也已经下跌到普通猫之下的地步。
总觉得对方有什么事情,藏在平和的假面下。
……如同“修”一样。
小分队在心里留着心眼,动作上也没有闲着,尽力与周围的猫打好关系。
他们年纪小,个别的嘴又甜,嘴不甜的猫又落在实处上,自然是格外讨喜。
不出半月,已经到了能接触到,有关那只白猫的事情的地步。
小分队摆出一副想为白糖争取功法的模样,也极度的渴求。
不久后,得到一只猫怜悯之下的推荐,成功见到了那只神出鬼没的白猫。
不过,是在山巅之上的神殿之内,“修”的塑像旁。
当他与“修”站在一起时,是增添了几分神似,可分辨的也更加清楚。
好似神龛内供奉的神仙,与游街时穿上服饰的猫。
神性与猫性,如同失塑的面颊与活生生的面容。
区别非常明显,泾渭分明。
小分队依照引荐他们的猫的叮嘱,上前一步,对端坐在蒲团之上的白猫行礼,不忘问好。
“请起。”
听那只白猫说过话后,小猫们暗中将目光投向白糖。
他们之中,也唯有白糖曾经听到过“修”的声音。
虽然在这种小方面上比对也犯不上,但事事总要仔细些。
白糖轻轻地摇头,毫无半分犹豫和迟疑。
那意思,就是说眼前的猫,与记忆中“修”的声音半点不像。
“在想什么?”那只白猫主动开口问道。
小分队想了几秒后,默契地将开口说话的事交给了武崧。
这些天武崧立下的猫设,就是一只心思直又快言快语的小猫,没有谁比他合适。
“在想,您为何要取代‘修’在那些猫心中的存在?”武崧也直言不讳道。
那只白猫鼓捣着什么东西的双爪一顿,呼吸似乎加重了些,侧面印证着内心的不平静。
显然,是没想到武崧会如此直白地说话。
但那只白猫反应很快,迅速平复好,继续道:“又何来‘取代’一说?”
他说这里的猫渴望实力精进许久。
可是他们日日夜夜虔心参拜的“修”,却在这不知出口的小世界之外,又如何庇护得了小世界之内的信徒?
与其看着那些猫一天天的憔悴、消瘦下来,不如让他成为大家心中新的精神支柱。
由他带领大家,走出这片既是安全地又是牢中笼的地方。
“小子无礼,还有一问想说与阁下。”小分队想了想,武崧继续问。
那只白猫颔首道:“但说无妨。”
“您为何如此有信心?”
——既然说十年时间,大家都没有找到离开的方法?
那么多猫都做不到的事情,渐渐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