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人灵识探来,荀欢怎会察觉不到?一触之下,荀欢便是识出其中的一道灵识乃是聂远,至于另一道灵识亦是正大光明,不含一丝阴晦,定然亦是仙修之士。此地除聂远之外的仙修之士也只剩下一人而已。
被二人灵识加身,荀欢心中已是生出薄怒。须知灵识不仅能探物,亦能伤人。若是被探者对强加于身的灵识不采取丝毫抵御,那必定是对那人心中百分百的信任。否则,那便是对自己性命的不负责。
若是灵识加身却不抵御,灵修之士亦能重伤玄修。
虽知聂远并不会对自己有不善之举,但对于独臂修士,荀欢心中并没有一丝把握。故而对于二人加身灵识,荀欢亦是将灵识反施展出去,以一人灵识独占两名高级灵修的神识。
此事若是传讲出去,岂不会令天下修士笑掉大牙?仙修不知多少万年,谁曾听说过这等滑稽可笑之事?
但荀欢如今却是胆大去做。三人灵识交缠,立时传来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仔细瞧来,却是聂远与独臂修士二人以手抱头,瞧来好是痛苦。只在二人嘴角边,仍是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迹。
荀欢耳中传来两声同样的话语:“竟..神识...然...修成。”
此话听来,荀欢便是一头雾水,此言顺序杂乱,怎样也是辩不得说的是什么。更令荀欢不明的则是,明明二人皆并未张口,灵识中也并没有传音与信诀的痕迹,那这话语是从何处传来?
将此言仔细想了数遍,荀欢终是明白话中之意。若是所猜不错,这两句话的意思便是:“竟是修成了神识?”
“只是是谁修成了神识?难不成是我?若是我修成的神识,那一切便可说得通了。若不是我,还会有谁?”荀欢心中想来,自己阴差阳错竟是修成万中无一的神识,心中好不欢喜。没想到神识还有探明他人心中所想的能力。先前那两句话,定然是二人心中所想了。
在荀欢欢喜的同时,聂远与独臂修士二人却是惊骇不已。灵识易修,神识却是万中无一。仙修之士虽不乏有修成神识者,但那些人哪一位不是凡界中流砥柱,大能之人?若是一名二级灵修都是能够修成神识,岂不让那些未曾修成神识大能羞愧致死?
凡界修成神识者,修为最低者也是在玄修境界时才艰难修成。可荀欢却是在灵修境界修成?
得知荀欢修成神识后,聂远与独臂修士心中所想又是不同。先前独臂修士虽是对荀欢手中强力灵符心起贪念,但得知荀欢修成神识后,这一丝贪念却是立时荡然无存。
只因灵符的威能强大与否,说来与修士的境界修为有关。但若是深究去想,真正有关的正是修士的真玄与灵识了。
荀欢虽是境界不足,但神识一项上却是强过同级修士灵识数十倍。以荀欢如今的神识与独臂修士的灵识相较,只怕独臂修士亦是自认不如了。此时的荀欢虽是境界上与独臂修士天差地别,但论修为,只怕荀欢却强过独臂修士了。
既知这些,独臂修士心中对荀欢自然别无他想,心中只想到:“凡界又出一大能。”
但在聂远心中想来,又有不同。聂远看向荀欢的目光中充满复杂。世上总有那么一种人:遇到比自己弱,处处不如自己的人,会与你相交甚欢,与你做一对知心朋友,但有一日你处处都强过他时,他心中却并非再将你当做朋友,而是无缘由的把你当做对手,甚至仇敌。
这种人无论在何处,都不会少见了。无论是仙修,亦或是凡俗。处处皆可见。这种人大都家境强过他人,且从小受尽万千宠爱,骨子里便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这种人是无法容忍身边的人强过自己的。
聂远心中是否已将荀欢当做仇敌,连聂远自己心中也是不能确定,只是聂远心中明白,今后的荀欢,再不是昨日的荀欢。明日的聂远,也绝不再是今日的聂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