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消停一天,今天又是香死人的肉味,周家四人垮着一张马脸。
吃着没滋没味野菜团子,许氏看向院子的方向,眼睛里泛着恶毒的光,低声咒骂:“吃吃吃,吃死了最好。”
“明天杀只鸡。”周铁锁发话。
周铁锁发现二儿子这两天很不对劲,干活不像以往卖力。
他怕老实憨厚的老二也跟着周诚有样学样。
周信和周秀的眼睛骤然亮了一下。
人活一世,图的不就是吃穿么,从早到晚的忙活一点油水都没有,谁还有心干活儿。
“杀什么杀,不年不节的,三郎下一季的束修也该交了,鸡要留着下蛋换钱,三郎读书费脑子得多给他补补。”
许氏想也不想的拒绝。
想到周诚拿走了四只鸡,害她一个月少捡几十个蛋,一口气就堵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还有,秋收完二儿媳进门,又是一大笔开销。
周铁锁闻言便没再劝,说道:“秋收杀一只。”
周信和周秀的脸垮的更厉害。
分家后周秀干的活儿多,每天还被不顺心的许氏骂,一肚子的怨言。
为了嫁妆才忍了下来。
周信同样满肚子火。
凭什么辛苦劳作供周勤念书反而连吃个鸡蛋、吃只鸡都是奢望。
分家的念头一日强过一日。
就等明年四月,周勤若没有考中秀才,他立马就分家。
一日都不想忍。
“猪蹄对皮肤好,多吃点。”
“够了相公,半只就够了。”
“够什么够,你嫁到周家吃了太多的苦,身体亏欠的厉害,多吃点说不定还能再长高点。”
屋外传来周诚和陈芸娘的声音,屋里的气氛越发低沉。
怨念深深笼罩在四人头上。
到第二天,第一批晒的葛根粉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两勺葛根粉用一点点冷水化开,加开水,边加边搅,就这样。”
周诚一边演示一边说。
调葛根粉跟藕粉一样,很简单。
陈芸娘看到洁白的葛根粉在周诚手里变成了透明的糊状,眸中的惊讶藏不住。
调好葛根粉,周诚舀了一勺蜂蜜加进去拌匀。
“好了,你尝尝味道如何。”
“谢谢相公。”
陈芸娘尝了过之后,眼睛比夜空中的星星还亮。
“好好吃,就是蜂蜜有些贵。”
“贵也没事,我们赚的更多,以后别饿着肚子,这漫山遍野都是葛根,只要不懒就饿不着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
“嗯。”陈芸娘重重点头:“相公你好厉害,什么都懂。”
周诚笑了笑。
妞妞扒着陈芸娘的手,急切的看着她。
陈芸娘抿唇笑,轻声说:“别急,凉一会儿娘再喂你。”
陈芸娘给周诚也调了一碗。
这个没什么难度,周诚一说她就会。
“相公,葛根粉打算怎么卖?”
“一斤葛根粉能调四十碗左右,给孙掌柜一百二十文一斤。”
之前他想过挑到县城去一碗一碗的买,那样赚的更多。
后来想想要整个炉子烧水,太麻烦,干脆就直接卖干粉。
其实以这个价格很高了,等搬家有了石磨,用石磨碾就没有用石杵舂费劲儿。
一天舂十斤粉出来完全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