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定在地上,腿被贯穿的麻婆发出尖利叫声。
打手们和两人的下属们打成了一团。
舒浅眼睁睁看麻婆这一幕发生,本能开口问了一句萧子鸿:“不会失血过多死了吧?”
萧子鸿听懂了舒浅的问话,将人扶正站好,手自然将她的衣角抚平:“现在剑拔丨出丨来会死快一些。”
舒浅低头看向自己衣角,在回忆了一下刚才两人的动作,发现萧子鸿没有半点逾越。
那不是一年半载可以修炼出来的习惯,几乎是他本能恪守着的,与人之间的距离。
舒浅想,昨天那一段背着的路,或许是这些年来萧子鸿做出最出格的事了。
当然她只是随便猜猜,完全没有想到她真的猜了个正着。
明明旁边刀光剑影不断,夹杂着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哀声惨叫。
两人却像身边有无形的屏障隔离开了一切,没有半点被惊扰,全然有着自己的步调,走向倒在地上不敢轻易动弹的麻婆那儿。
麻婆太过疼痛和恐惧,这回不再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本就说不出好话的嘴里各种恶毒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甚至夹杂着一些舒浅都听不懂的地方话。
萧子鸿比舒浅听得懂的更少一些。
不过他们两人都能感受到麻婆对他们两人的恨意和恶意。
舒浅没有靠着麻婆太近,蹲下,朝着麻婆笑了笑:“说那么多,不如说说孩子?”
麻婆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阴森的诡异:“有孩子早就卖了,女的卖去做娼妓,男的卖去当苦力。几银一个。你马上也会被”
萧子鸿上前收回了自己的剑。
剑锋利得很,拔出没有半点顿卡。
鲜血立刻喷地满地都是,萧子鸿的剑上却只是剑身划过一层血,在尖端滴落两滴。
“这把剑,叫白雪。”萧子鸿少见介绍了自己的剑给舒浅,“不染尘埃,是一位美丽的姑娘。”
舒浅第一次听到这种介绍,愣愣看着面前残酷美感的画面,视线落到那把剑上,寻回了自己的声音:“确实很美。”
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恍若见到了白雪腊梅。
而在那白雪腊梅之下,萧子鸿站立在那儿,对着自己浅笑。
一如现在那点浅笑。
舒浅回了萧子鸿一个笑颜,重新问麻婆:“都卖哪里去了?赌场这儿有参与么?这一回想要人想要偷的孩子,又是怎么处理的?那些打手们一时半会救不了你,要是我不帮你,你现在就能流光血。”
麻婆根本拉不下她那张脸,她刺耳尖锐继续咒骂着舒浅。
萧子鸿拔着剑,刺到麻婆的眼前那点土地中。
剑身反光刺得眼疼。
麻婆的话戛然而止,卡在喉咙里,恐惧得全然没法开口。
“衙门的刑讯会比你这样问出更多的话来。包扎了伤口,扔衙门去就是。”萧子鸿这般说着,微提高了声音,“红二,别弄死,一个不用放走。”
红二:“是。”
毕山瞅着萧子鸿和下属的配合,很是羡慕,原本就束手束脚怕弄出人命,趁机喊了一声:“教主,我们呢?”
舒浅听见毕山的话,失笑开口:“别弄出人命就行。”
明明舒浅的话也没什么特殊的意思,毕山和两个教徒却是精神一震,以更凶猛的攻势回馈刚才不守道义且忽然凶猛的打手们。
麻婆的血止不住流,因为缺血,整个人觉得眩晕了起来。
她不想求饶,可她意识到,她真的会死。
面前这两个看着年纪不大才成婚的人,真的会带着一点笑意,就这么看着她流光所有的血,死在他们的面前。
他们根本不是人!
此刻她根本没有意识到,比起舒浅和萧子鸿而言,她自己才是真正早就不做人了的。
“救,我”麻婆憋出了这两个字,颤抖了一下,终于放弃了,“最近一批孩子我知道在哪里。”
舒浅原本是想要砍掉这条线,没想到还有一批在这群人手里。
她看着麻婆,再问了一个问题:“先说孩子在哪里。”
萧子鸿抽回自己的剑,在空中轻微划了一道。
麻婆哑了嗓子,带着恐惧开口:“赌场后面的小屋。”
舒浅听了这话,应了一声当自己听到了,然后取出了自己的匕首。
她将匕首伸向麻婆,吓得麻婆以为她言而无信要杀人,惊恐到失声,张嘴想喊却半点没能够喊出声。
就在那惊恐的眼神中,舒浅轻松划破了麻婆的下裙边角,扯下了一条布条,给麻婆腿系上,勒紧:“记得自己按住伤口,否则真的会死。”
起身,她回头看向正在混战的另一端。
到底没有专业训练过的一群人,根本比不上真正杀过人的毕山等人,也更比不上红二这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随从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