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帮主回答时,语气中满是对林光潜力的赞许。
田刺史闻言,身形微动,缓缓起身,步履轻盈地走向窗边,轻轻推开了窗棂。
窗外,繁星点点,银河低垂,映照着他深邃的眼眸,仿佛在这一刻,他的思绪已随星辰遨游至天际,寻觅着不为人知的答案。
片刻的沉默后,他终是低语,那声音在静谧的夜中显得格外温柔而神秘:
“他的印记……如何了?”
这简单的一问,不仅是对林光个人命运的探寻,更像是对世间所有不为人知秘密的一次温柔触碰。
段帮主一愣,没有想到田刺史也关心北斗七星印记,便道:
“我们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估计应该与当时天降七颗火球有关。”
“真是奇哉怪哉!”
田刺史的话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或许将这孩子托付于铁拐门实乃当下最妥当的安排。”
这番话,在段帮主耳畔回响,却如同涟漪般在心湖激起层层波澜。
他心中暗忖,这位素以刚毅着称的田刺史,言辞间竟流露出对林光非同一般的关切?
亦或是,他亦被林光那坎坷的命运所触动,心生怜悯?
铁血铸就的军神形象,又是出于何种考量?
是对林光个人的怜惜,还是与王家之间藏着不为人知的渊源?
正因如此,田刺史在面对自己时,才未显露出丝毫的敌意与威胁,更未急不可耐地调兵遣将,直捣金鲤村,对渔帮进行镇压。
这份出人意料的宽容与克制,让段帮主更加确信,田刺史的心中,定有一盘深不可测的棋局,而林光,或许正是那枚至关重要的棋子。
但是,难道他就不怕丽景门的迫害与冤狱?
田刺史似乎明白段帮主心里在想什么,淡淡地道:
“你不用担心什么,官兵毕竟还掌握在我的手里。何况,本官也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
其实,段帮主也清楚田刺史的历史,从一个国公沦落到刺史,放在谁身上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田刺史没有任何怨言,直接走马上任,一来就是好几年,倒是将资州治理得井井有条。
“既如此,在下就不耽搁大人休息,这就告辞。”
田大人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段帮主二话不说,轻轻一跃就飞出了书房,然后消失在围墙外面。
而田刺史依旧站在窗前,仰望着满天星辰,眼眶里不知是什么在反射着星光。
半个时辰之后,资州北门外十里左右一处僻静的山庄里,朱挺收到了黑袍人传来的消息:
“渔帮有人进了刺史府,具体内容不详。”
“呵呵,没想到田留安居然会与渔帮勾结,这真是一个大瓜!”
朱挺很是兴奋,认为自己一时兴起对刺史府进行监视,得到的结果竟是出人意料。
这消息得让门主知道,不参他一本,他便不会老实听命。
“你,快马加鞭,将此消息送到东都门主手上,不得有误。”
黑袍人领命而去,很快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同一时刻,资州东门码头那座寂静的院落里,仙风道骨的道长正听着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禀报:
“大帅,据传,林光在修炼铁拐门奇门异术时陷入死门,至今未能出来,凶多吉少,不知是否需要我们施以援手?”
道长如同田刺史一般站在窗前,仰望着星空,任晚风吹拂着他那银白的发须,淡淡说道:
“有铁拐李在,出不了问题。”
如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可以看到此刻道长观察的竟然是北斗七星。
星辰闪耀,如同有生命一样灵动。
“据坊丁来报,我们已经查到了生死关与丽景门爪牙落脚的地方,要不要将他们铲除?”
“不用,只需断绝他们与东都的联系即可,让来俊臣成为聋子与瞎子。”
一个时辰之后,在资州通往益州的路上,一个策马飞驰的黑袍人突然遭遇两名蒙面人袭击,瞬间毙命连人带马坠下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