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已经安排好了,每三天就会有快马来京上报情况,遇急事会用鸽信。我们何时启程?少爷要不要再玩几天?”
剽悍利落的青龙朝朱瞻基一抱拳,结束了来自山东乐安的奏报。这几天,陆续有山东汉王府的眼线奏报说汉王府的卫队调动频繁,疑似汉王不在府中。朱瞻基可不相信自己的这位能作的王叔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不搞小动作。
这些年身为皇太子的父王的一举一动,都被汉王在宫里的党羽和暗桩监视着,稍有不慎就会遭到谗言弹劾。因为汉王财大气粗,他有的是钱。
早年凭借战功和父皇的宠爱得到的封赏无数,光是汉王府就有南京、云南、青州、乐安四处。特别是南京的那座气势宏伟的汉王府煦园,不次于皇宫,任谁看上一眼,都知道汉王是个天价的人物。他还胆大妄为的开设了许多钱庄珠宝买卖,甚至是赌坊来搂钱。又有一批趋炎附势的官员富商以各种名目行贿与他。他在乐安的王府还有几千顷良田,上万的佃农给他交租。父皇是念着他当年的大功,希望他能即乐且安,做一个富贵王爷。所以,他是富得流油,养得起大批的私兵死士和暗桩密探。
甚至发现连皇太子朱高炽身边的侍卫,太监,宫女都不断地有人被他收买,为他传递信息。因为身为皇太子的朱高炽除了日常宫里的月例俸禄,妃嫔们各按品级,太子妃是正二品、良娣是正三品、良媛是正四品、承徽是正五品、昭训是正六品、奉仪是正七品的供应,别无收入。他是清水衙门,也许连个衙门也算不上,除了父皇北征要他监国和上朝或者是参加节日庆典,可以在东宫明德殿里与群臣见上一面。其余时间都不能问政事,不能私下里接见大臣,只能待在宫里。就是监国时也要小心谨慎,不能率性而为。曾经有一次因为对政令稍有改动,待父皇回朝后竟贴出告示,宣布皇太子的改动全部作废,还将皇太子身边的三位近臣打入天牢,下了大狱,至今未赦。而朱高炽连替他们求情的话都不敢说,因为这样一来反而会更坐实了皇太子结党揽权,这几个人就死的更快。
汉王朱高煦及他的党羽是算准了皇帝的命门,大权不能旁落,天无二日,一切政令只能出于天子之口,就是自己的儿子那也不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皇太子是储君,是离皇位最近的人,为了皇权的至高无上,皇帝是防子如防贼。永乐帝朱棣一生可称果敢,英勇无敌,但唯疑心太重。所以弄得皇太子朱高炽整天是左也不是,右也不行,六神无主,如履薄冰。
皇太子朱高炽囊中羞涩难为人,有时候还要靠太子妃张晗从娘家弄钱来接济,下人们图财被别人收买利用就情有可原了。
面对汉王朱高煦这个强势的竞争对手,皇太子朱高炽疲于应付才能自保,想要与其斗法就只能依靠得皇爷爷宠的皇太孙朱瞻基了。这得亏朱高炽还养了个胸藏韬略的好儿子,在他背后还有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孙倾城帮着。所以,皇太孙朱瞻基虽然年轻却不可忽视,好像这个侄儿天生就是王叔朱高煦的克星。这次朱瞻基是出城去一个隐秘的山庄布置下一步监视汉王的人手和潜入计划。
朱瞻基的侍卫亲信主要就是皇爷爷当年给他的暗卫和影卫,这些人的年龄比朱瞻基大的大不过三四岁,小的与朱瞻基相仿,都是从小一起摸爬滚打训练出来的,朱瞻基虽然是他们的主子,但却是亲如兄弟。更难得的是这些人都是战争或是灾荒中的孤儿,其实就是朱瞻基的死士。他们对主子无比忠诚,都可以替朱瞻基去死。这些年以来,除了白虎、玄武、青龙、朱雀没变外,手下的七星又各自按照每组七星的形式扩展着下线队伍,所以影卫的数量暗中已数倍的增长,已形成了相当规模的队伍,触须遍及角角落落,可以说无所不能。
但因朱瞻基心里惦记着产期将近的倾城,这事议定,也顾不上游山玩水的轻松一下,就立即返回宫里。
由于皇太孙外出尚未回宫,一得到倾城临产的消息,太子妃张晗就立马来到碧云阁亲自候产,坐阵指挥。太孙妃胡善祥,太孙嫔刘诗和何慕雪也赶了过来守候着。自古就有“男人修官场,女人修产床”之说,这女人十月怀胎就不容易,生孩子就更是大命换小命的事了。好在朱瞻基早已备下接生的稳婆,李嬷嬷也赶紧请了明太医过来。她给倾城检查了一番安慰倾城说:
“太孙贵嫔,放心吧,孩子很好,胎位也正,指定是顺产。再加上先前已生过一胎,这次会比上次容易些。”
倾城感激地点了点头,用手理了理已被汗水浸透了的头发,
“谢谢你,明太医,啊!啊!”
话还没有说完,倾城就闷哼了一声,觉得肚子里又翻江倒海的痛了起来,仿佛要把一个身子撕成两半。一次又一次,一波又一波,从上午一直疼到了晚上,她拼命的忍者,坚持着,可是还是快要忍不住了,只得大声的喊叫了起来,
“啊!呜!”
她心里想着太孙殿下怎么还不回来?如果万一,那瞻基哥哥怎么办?她急的眼角不由得流出了泪水。狠狠心咬了咬牙又鼓励自己,不会的,再坚持一下,一定母女平安,她不想让瞻基哥哥伤心,只有再拼命的努力、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