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么瘦弱的一个人,若是挨了三十大板,会不会当场就没命了呀?”
“啧啧啧!这人到底有什么冤屈,竟然来击登闻鼓......"
.......
围观的百姓议论之声不觉于而,而跪在正中央的女子眸光坚毅,脊背挺拔。混杂在人群中的一个男子带着斗笠,正满眼担忧的看着她,害怕她等一下挺不过去。
他回想起去年和池怀北的竹林一战,当时他心灰意冷,想要了此残生。
只是池怀北最后在他耳边低低一语:“何必画地为牢,天地之大,何不出去看看,换一种活法。”
当时,他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荡。
到了沔州的一个农庄,他恰好遇到官差押解一女子不知要去往哪里。
官差见女子貌美,竟然心生歹意,要对女子不轨。
他当场救下了女子,后来一问才知晓,这个女子是沔州刺史颜修的女儿颜雪。
颜大人在前往临安的路上,忽逢变故,葬身江中。
不久之后,她们颜家也遭了劫难。
可是颜雪心里清楚,自己的爹爹在为官之时是何等的清白,定是遭人陷害,才落得如此下场。
子鹿在听了颜雪的前因后果,心中隐有猜测。
他或许是觉得良心不安,跟在池思北身边的时候,做了那么多的坏事,那么多条命葬送在他手上。他手中的刀,还是第一次救人,心中顿时生出了别样的情绪。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他都在帮着颜雪寻找证据,为颜家冤案翻案。
跟了池思北那么些年,做起这种事情来也是得心应手的。
可是有了证据,还需要一个契机。
若是直接将状纸递到地方府衙,那些人肯定不会受理。思来想去,就只有来临安,击登闻鼓,将事情闹大,直接将证据呈到圣上面前。
而朝堂之上,圣上和众朝臣听得是沔州刺史颜修的女儿来击登闻鼓,汤钦瞬间变了脸色。
颜家不是被流放了吗?哪里来的女儿?
可是,他又觉得颜雪一个弱女子,肯定受不住那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下来,连一个成年男子都要付出半条命,更别说一个小女子了。
登闻鼓院,子鹿看着沉重的板子落在颜雪身上,显然她是受不住的。
他上前一步,但看着颜雪还在死死咬牙坚持,他又退了回去,紧了紧拳头。
在场看的人无不唏嘘,这样一来,百姓更加坚定的认为这颜雪有着天大的冤屈。
三十大板受完,颜雪面上毫无血色,下身已经皮开肉绽,看得人触目惊心,而她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了。
府衙大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来,这人是不中用了。
他招招手,示意衙役将人拖下去。
子鹿见情况不妙,急忙站出来高喊,“大人,这颜家娘子有冤情,既来击了登闻鼓,也受了三十大板,为何不审?”
这一嗓子带动了在场大多数人的情绪,他们一起高呼,有冤为何不审。
府衙大人见状,摆了摆手,坐上堂去,道:“堂下女子有何冤情,你且说来。”
可是颜雪现在已经疼晕了过去,根本就没有意识了。
在场的人都觉得颜雪是被打死了,无不震惊。
这人死了,还如何申冤呢?
子鹿紧了紧拳头,他在这之前给颜雪吃了止痛的药丸,可是再怎么也经不住这样打啊!
他隐隐担心颜雪的状态,可接下来的路,只能她自己走。
颜雪到底吊着一口气,她无力的从怀中拿出状纸,口中喃喃道:“民女有冤,望圣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