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岫不想横生枝节,隐瞒了罚跪,含糊了过去,问起了世子之位的事。
“婆母和祈儿见到皇上了吗?册封的事情怎么说的?”
夏文君道:“在养心殿等了许久,等内阁的大臣们都走了,皇上才召见我们。
皇上拉着祈儿说了一会儿子话,就让我们回来了,也不知是恩宠册封,还是不恩准,我这心里慌慌地。”
奚云岫莞尔:“好饭不怕晚,好事不怕慢,或许皇上有什么朝廷上的考量。
总之,皇上允诺过给夫君过继孩子承袭爵位,就不会食言,婆母安心就是。”
夏文君瞪她:“祈儿不是你亲生的,祈儿的事你当然不上心了。”
奚云岫轻嗤:“婆母的话好没道理,祈儿的爵位继承,关系到的不止是祈儿一人。
侯府没有世子,没有钦定的爵位继承人,就是一具任人宰割的空壳,我这个侯府主母,比任何人都盼着侯府有个世子,能撑起侯府的门楣。
婆母就算要挑唆我和祈儿的母子关系,也不能信口开河啊。”
夏文君哑口无言,哼唧一声别开了脑袋。
车厢里的氛围尴尬,容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心想缓和气氛,却不知道说什么。
奚云岫招手叫他坐到自己身边:“祈儿七岁了,可有请夫子启蒙?”
夏文君有坏心,见不得她和容祈关系亲近。
生怕容祈向着她后,就不惦记容悃和夏元桑了。
但奚云岫不会因为夏文君和容悃夫妻,就对容祈产生偏见。
她会和对待容彦容彰,一样的对待容祈,除非容祈做出选择,决定听夏文君的话,偏向容悃夫妻,疏远厌恶她。
容祈听话的回答:“有的,在和蔡夫子学千字文了,只是小叔……咳,父亲蒙难,家里办丧事,蔡夫子便给祈儿放了假。
大约明天,蔡夫子就会到府上复课。”
奚云岫道:“那等明天上完课,你跟蔡夫子说一声,等他教授完当天的课程,在中堂与我一见,我有些事情,要找他商谈。”
夏文君憋不住:“你别想着挑蔡夫子的刺,把蔡夫子辞退!
他是我豁出去老脸,用我娘家的面子,才请来的国子监祭酒的门生!
你要是敢怠慢蔡夫子,惹蔡夫子生气,我饶不了你!”
奚云岫好笑:“我是孩子的母亲,和孩子的夫子聊聊孩子的学习进度,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而且彰儿和祈儿同岁,祈儿开始启蒙,彰儿自然也该开始了,我是要跟蔡夫子商量,让他再多教几个孩子,我可以给夫子涨月钱。
倒是婆母,我稍一做点什么事,婆母就用恶毒的想法揣测我。
我真好奇,婆母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恶毒的想法,不会是曾经做过,所以很有经验吧?”
夏文君再次闭嘴。
容祈忍不住扶额,祖母究竟在干什么啊,说又说不过,每次还主动找茬。
又菜又爱玩。
马车终于回到侯府,容祈如释重负的下了车。
宋越快步赶到马车旁,向奚云岫禀告:“夫人,门房通传,有个叫邵毅的少年找您,老奴已经将人请去旁厅了。”
奚云岫眉梢微挑,看来,是邵毅跟踪奚自成,跟踪出结果,来给她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