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想不通呗。”张三丰哈哈一笑，自路上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仙道可不止这一条路。”

“那你在想哪句话？”翟飞简单翻看了一下，字不多，但是认识得也不多，都好生僻啊，“总不能这么一堆问题，你全能答出来吧？”

“当然不能，我还是人，又不是创世神，喏，这一句，阴阳三合，何本何化。”张三丰将手拢入袖内。

何本何化？翟飞想了想。

“这不是在问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吗？”翟飞摸了摸下巴。

“还是有点像的。”张三丰笑呵呵开口，“但是，就像我昨天所说，阴阳之间本是动态，去掌握动态的变化远比看清源头与终末要有用得多。”

动态变化…翟飞捏了捏拳头，心底的疑云解开不少，但答案依旧若隐若现。

……

又是一处仙山，三人踏步其中。

忽听得凌空一声炮响，又有哀嚎之声传出，“张三丰进山了！兄弟们扯呼！”

呼啦啦！只听得一阵兵荒马乱，树林之内，无数飞鸟惊起。

“额，居士，您应该不吃人吧？”翟飞对着一旁的张三丰问道。

“贫道吃素！”

“所以，吃植物人？”

“呸呸呸。”张三丰也没有生气，翻了翻白眼，“不过是砍了个把邪道之人，有些个凶名罢了。”

“昂，”翟飞点了点头，“是大侠一流？”

“唉，是豪侠。”张三丰拍了拍一身道袍，豪气干云道，“贫道纵横江湖五十载，攘邪除恶，以匡正气乾坤！”

“嗷呦，真让人羡慕啊。”翟飞鼓了鼓掌，“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状态，一出门，坏人见了我都不敢动弹。”

“哈哈哈，会有机会的。”张三丰哈哈大笑着拍了拍翟飞的肩膀，“只要你不放弃，总是有机会的嘛。”

“可惜啊，我现在连拳都打不好。”翟飞双手拢在袖子之中。

“哦？说来听听？”张三丰饶有兴趣，目光发亮，一副快来请我指点的模样。

“咳，你看啊。”翟飞一拳缓缓打出，感觉生涩艰难，好似初学之人，“这一拳中，应当含有变化，但是，该怎么变，向着哪里去变，我就是想不明白。”

“你这武学已经渐入佳境了啊。”张三丰评价了一下，“所谓看山不是山，你已经开始接触到武学之下的东西了。”

“那是？”

“理，万事万物，均逃不脱一个理字，”张三丰开口，“你这一拳，我看出了刀法、剑法、棍法…你没少借着别的秘籍去思考吧？”

“嗯，我以为会有用。”

“也有用，但是，你缺少了最核心的东西:理。”

“核心吗？”翟飞摸了摸下巴。

“你要做的，是以理去调和你的招式，而不是让你招式获取理，懂吧？”

“以理为主，辅以招式？”

“唉！小和尚，你天资果然聪慧，我都是年近三十才感悟到了所谓看山不是山的境界，你才多大点？”张三丰感慨。

“哈哈。”翟飞握了握拳，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再多问一嘴，你想要的理是？”

“阴阳之变。”翟飞笑道，“小僧有些奇遇，曾得阴阳神功两部，又意外融为一炉。”

“……”张三丰摸了摸下巴，没有说话。